合的，只是它不该现在就被他握在手里。

    但是他别无选择。

    剑仙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萧瑟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压下喉头那点翻涌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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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剑交错之际他便知晓自己会赢。

    天斩轻而易举地将洛青阳手中那柄伴了他许久的剑击向一边，他们交锋之时的威压令同处此间之人甚至站不住脚。

    恍惚间萧瑟感受到胸腔处一阵闷痛，身体晃了晃就要栽倒，他却硬是咬着牙挺过了这一波晕眩；

    直至那孤剑仙在自己面前吐出一口血，脸色灰败无比地瞧着那个正朝着他奔来的宫装美人，萧瑟方才松了一口气；

    流着血却已经没有了什么明显痛感的手，支撑着他全身重量的天斩随即掉落在地。

    同时倒在地上的还有他萧瑟自己。

    油尽灯枯。

    以眼下的身体召唤出天斩，原本就是孤注一掷的事情，现在至少他是赢了的。

    勉力勾了勾唇，感受到又有温热的液体自自己口中缓慢流出，萧瑟听见了雷无桀惊惧夹杂着悲哀的叫喊声，但他已经没有心力去分辨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了。

    他只是费力地挪动着身子，将目光投向了仍然在行尸走肉一般与雷无桀搏斗的无心。

    他的那双眼一如既往的灰暗无神，是这几个月里时常出现在他噩梦中的事物。

    到了现在，还是没有用的吗……

    萧瑟少有地感受到了绝望。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入了倒计时，甚至于现在他已经体验到了失血过多带来的彻骨寒凉。

    眼前愈发的模糊了，他甚至已经不再尝试去眨动眼睛，任由生理性泪水充盈着眼眶，让眸中那处剪影变得愈加朦胧。

    我还记得，上一次与你一道在皇宫里的时候，是你我向着对方互诉衷肠，约定了一切事了之后，便要携手离开天启，从此云游四方的啊……

    我怎会知道，那一次你转过身，便是你我的诀别呢？

    若是早知道，我必定不会让你到易文君的宫中去的啊……

    呼吸已经越来越慢了，每一次吸气都会带起胸腔处的剧痛，呼气时则会连带着血沫一道涌出。

    体温在逐渐变冷，身体却好像是被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暖和，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却仍旧固执地睁着眼不愿闭合，只觉眼前阳光灿烂，他与无心各骑着一匹马，沿着绿树成荫的狭长林间小道，朝着远处广阔的原野奔去。

    “萧瑟！萧瑟！”

    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仿若生锈一般的大脑勉力转动，直至意识彻底消散之前的那一刻，萧瑟方才骤地反应过来，那竟然是无心的声音，他在竭力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所以，你到底还是得救了么……

    真好啊。

    他的嘴角边尚还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却已经彻底止住了呼吸。

    只徒留无心孤身一人跪倒在尚有余温的两具尸体边，泪水自脸颊簌簌而下，而他的双眸一时间竟变得如同他额头上那处印记一般鲜红夺目。】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