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踏出闸机那一刻,浦东一栋高层写字楼内的监控屏幕上,自动弹出了他的面部识别提示。
红色高亮框锁定,下方跳出一行小字:
> 【目标对象:王耀堂。
> 危险等级:SSS。
> 关联事件:“凤凰巢”覆灭、“金蟾宫”自毁。
> 当前状态:入境。
> 启动预案:“静水深流”。】
画面切换,镜头拉远,显示出外滩全景。夜色中的万国建筑群灯火辉煌,17号大楼静静矗立,仿佛一位沉默的老者,凝视着黄浦江上来往的游轮。
而在地下三层,一间无窗密室中,一名年约七十岁的女性正坐在轮椅上,听着一段录音。
那是二十年前,林素芬临终前留下的语音日记节选:
> “我知道他们在清理我们这些人……我只是个会计,但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织女’不是一个人,是一种制度……她利用国家机器为自己披上不可侵犯的外衣。我女儿晚秋不能知道真相,否则她也会死……求你们,如果有一天听到这段话,请告诉王耀堂……他追错了敌人。真正的魔鬼,从来不穿黑袍,她戴着红花,坐在人民大会堂里鼓掌。”
老人听完,缓缓摘下助听器,轻轻放在桌上。
她转身望向墙上悬挂的一幅合影??那是十年前她在一次金融峰会后台与几位高层领导的合照。她站在中央,笑容温婉,胸前别着一朵红梅。
她轻声道:“阿耀,你来了也好。让我看看,是你先找到我,还是我先送你进坟墓。”
与此同时,王耀堂正坐在一辆出租车里,穿过外白渡桥。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操着浓重沪普:“师傅,去哪?”
他望着前方那栋哥特式建筑的尖顶,淡淡道:“外滩17号,老汇丰银行。”
司机愣了一下:“那边现在是央行华东数据中心,不对外开放啊。”
“我知道。”他说,“但我约了人。”
车停在警戒线外五十米处。两名武警持枪值守,电子哨兵正在巡逻。他下车,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我叫王耀堂,来自澳门。我要见你们负责人,关于一起涉及国家级金融安全的重大泄密案。”
哨兵对视一眼,立即启动内部通讯。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红旗悄然驶出侧门,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岑婉仪。
曾经港府财政司首席顾问,周世昌案中最早被捕的“替罪羊”,被判十年监禁,去年因健康恶化获准保外就医。所有人都以为她已隐居海外,销声匿迹。
可现在,她就坐在这辆车上,一身素雅黑裙,脖颈间挂着一条细银链,吊坠是一枚微型U盘。
“上车。”她说,声音沙哑,“你想查的真相,不在地底,而在天上。”
王耀堂没动。
“为什么是你?”他问。
“因为我也是被抛弃的人。”岑婉仪苦笑,“他们说我背叛,其实我只是不想当哑巴。我知道‘织女’是谁,也知道她怎么把国家信用变成私人武器。但我不能说……直到现在。”
她举起左手,袖口滑落,露出一道深深疤痕,横贯手腕。
“这是我在狱中第三次自杀未遂的痕迹。每次我想开口,就会有人告诉我:‘你女儿还在国际学校读书,你说的话会影响她的国籍审核。’”
王耀堂瞳孔微缩。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年总有人能在关键时刻泄露行动信息??不是技术漏洞,是人心被牢牢攥住。
“你信我吗?”岑婉仪低声问。
王耀堂盯着她的眼睛,足足十秒,然后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红旗驶入地下车库,电梯直达B5层。这里并非政府机构常规配置,而是传说中的“金融应急指挥中枢”,专用于应对极端市场危机。走廊两侧布满生物识别门禁,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味,显然是高频过滤系统的运行迹象。
他们来到一间会议室,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亚太资金流向动态图,颜色不断变化,宛如活物呼吸。
岑婉仪插入U盘,调出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中,是一位身穿旗袍的老妇人,在一场慈善晚宴上致辞。她语气温和,言辞恳切,呼吁社会各界关注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
但就在她抬手示意时,右手小指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向下弯曲两次,停顿一秒,再弹起。
王耀堂猛地站起身。
这个动作,他在三十年前见过一次。
那时陈万山交给他一份绝密档案,里面提到“七星伴月”的最高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