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想玩……”他缓缓坐下,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那就玩到底。”
他登录一个从未使用过的暗网账号,输入一串长达六十位的密钥,进入一个代号为“Night Crow”的加密频道。
频道内只有一条置顶消息:
【母巢已激活。反击程序启动。目标:清除所有关联痕迹,包括物理层面。执行单位:灰隼。】
张承宇回复:
【同意清除。但附加一项任务:找到发布视频者,确认其身份与位置。我要亲手处理他。】
发送完毕,他合上电脑,换上一身外卖员制服,戴上头盔,悄然走出公寓。
而在三百米外一辆不起眼的银色丰田车内,两名便衣探员正通过热成像仪监视整栋楼。“目标出现,伪装成外卖人员,步行向地铁站方向移动。”一人低声报告,“是否拦截?”
耳机传来冷静回应:“不,放他走。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抓人,是跟着他,看他联系谁,去哪,做什么。”
说话的是海大钊。
他坐在后座,手里拿着一份刚刚传回的资料:张承宇的真实出生证明,母亲为缅北掸邦华人,父亲栏空白。但dNA比对结果显示,其与张奇夫的基因匹配度高达99.3%,属于父子关系无疑。
“果然是他。”海大钊喃喃道,“老板猜对了。”
他抬头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中环,那里无数写字楼依旧亮着灯,像一座永不沉睡的钢铁森林。
在这片森林深处,藏着太多看不见的战场。
第二天清晨,港岛各大媒体头条爆出惊天新闻:
《缅北毒枭覆灭!八亿美元赃款曝光,牵出跨国洗钱网络》
《王耀堂率民间武装跨境清剿,缴获黄金两吨、钻石百余公斤》
《汇丰信托涉毒资清洗?监管部门紧急介入调查》
一时间,舆论哗然。市民震惊于毒品帝国竟拥有如此庞大的金融势力;政界震动于本国金融机构可能沦为犯罪温床;而金融市场则瞬间波动,多家涉事银行股价暴跌,投资者恐慌性抛售相关理财产品。
但在一片喧嚣之中,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道消息悄然流传:
“摩根士丹利一名新晋顾问昨夜失踪,办公室电脑被格式化,个人物品全部清空。”
这条消息并未引起广泛关注,却被一位坐在浅水湾豪宅书房中的老人牢牢盯住。
他叫陈万山,曾是港岛警队刑事侦缉处总督察,退休后转任多家金融机构合规顾问,人脉遍及黑白两道。更重要的是,他是王耀堂早年在港岛混迹时的引路人,亦师亦父。
此刻,他手中正握着一份手写笔记,上面详细记录了张承宇的履历、住址、社交圈及可能藏身地点。
“这孩子……有点意思。”陈万山轻声道,“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跑,说明背后不止一个人撑腰。”
他拨通一个老号码:“阿耀,你要的人,我给你找着了。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背后有个‘清洁工’组织,专替大毒枭处理善后。这些人不留名、不见光,却能在二十四小时内让一个人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电话那头,王耀堂沉默片刻,才开口:“我知道是谁。三十年前彭家生倒台那天,也是他们动手,一夜之间抹平了十七个账户、九处房产、三个证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万山问,“正面硬碰?他们会先杀掉张承宇灭口,然后把你引入陷阱。”
“我不碰他们。”王耀堂声音低沉,“我让他们来找我。”
“你疯了?”
“我没疯。”他说,“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告诉张承宇,我想见他。地点由他定,时间由他选,我可以只带一个人去。但我有一个条件??他必须带上‘白鸦计划’的完整架构图。”
陈万山愣住:“你是想用自己当 bait?”
“没错。”王耀堂淡淡道,“鱼饵够大,鱼才会咬钩。我要的不只是张承宇,是整个藏在港岛地底下的洗钱机器。它运作了三十年,吸了多少血,害了多少人?现在,是时候把它挖出来晒太阳了。”
陈万山久久未语,终是叹了口气:“你比当年更狠了。”
“不是我狠。”王耀堂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是这个世界,逼人不得不狠。”
三天后,一封匿名信出现在廉政公署副专员办公桌上。
信中附有一张照片:王耀堂独自一人站在西贡海边废弃码头上,身旁仅有一人随行。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本周五晚八点,赤洲南岸。带架构图来换命。】
副专员立即上报高层,国安部门紧急介入,研判认为此为诱捕行动,极可能埋伏狙击手或爆炸装置,建议拒绝赴约并实施全面围捕。
但王耀堂否决了。
“这是唯一能拿到核心证据的机会。”他在作战会议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