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远处传来“梆——梆——”的打更声,以及一个苍老的呼喊:“什么人?!三更半夜在坟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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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来了!
画皮鬼动作一顿,似乎有些顾忌,恨恨地瞪了江眠一眼,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烟,钻入了旁边一座荒坟的裂缝中,消失不见。
江眠(翠娥)瘫软在地,做出惊吓过度的样子,嘤嘤哭泣。
一个提着灯笼、敲着梆子的老更夫(由那个备角扮演)小跑过来,警惕地四处张望:“姑娘,你没事吧?刚才是……”
“有……有鬼……”江眠哭泣道。
更夫脸色一变,连忙扶起她:“此地不宜久留,快随老汉离开!”
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传来丫鬟春红(另一个备角扮演)焦急的呼喊声:“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啊!”
剧情在按部就班地推进。江眠被更夫和春红“救”走,带往“家”中(舞台布景变换成一间简陋的农舍内室)。更夫叮嘱几句后离去,春红服侍“惊吓过度”的江眠(翠娥)躺下休息,吹熄了油灯(台上光线变暗),自己也退到外间。
台上只剩下江眠(翠娥)“独自”躺在昏暗的床铺上。
她知道,画皮鬼不会罢休。按照经典《画皮》故事,鬼会等夜深人静,再来剥皮。
果然,没过多久(台上时间感被压缩),窗外传来细微的窸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行。接着,窗纸被轻轻捅破一个小洞,一股淡淡的、带着檀香和腐味的白烟飘了进来。
江眠屏住呼吸,闭着眼睛,全身肌肉绷紧。她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滑腻的意念扫过房间,锁定在她身上。
窗栓无声滑落。一道白影飘然而入,正是那画皮鬼。她此刻脸上再无半点哀戚柔弱,只有赤裸裸的贪婪与残忍。她飘到床边,俯下身,伸出那双苍白的手,指尖漆黑,缓缓探向江眠的脸。
“多好的皮子……年轻,紧致,还有股子……特别的‘味道’。”画皮鬼低声呢喃,仿佛在欣赏艺术品,“虽然沾了点不该有的‘灰’,但洗洗……也能用。”
她的指尖触到了江眠的额头。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力。
就是现在!
江眠一直等待的机会!在戏文规则内,画皮鬼“接触”替身,开始“量皮”或“剥皮”的瞬间,或许是角色交互最深、规则约束可能产生缝隙的刹那!
她猛地睁开眼睛,不是“翠娥”的惊恐,而是属于江眠的冰冷与决绝!与此同时,她不顾那厚重“戏服规则”的压制,强行催动体内那极不稳定的混沌涡旋,将其中最为暴戾、最具侵蚀性的一股力量,混合着自己全部的意识冲击,顺着画皮鬼接触的指尖,狠狠反向灌入!
“滚开——!”
这不是台词,这是江眠的怒吼!
画皮鬼显然没料到“替身”会突然爆发出如此诡异强悍的反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接触的指尖瞬间变得焦黑,仿佛被烙铁烫到,猛地缩回!她整个白影都剧烈波动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
“你……你不是普通的‘料’!”画皮鬼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身上那‘灰’……是活的?!”
机会!规则缝隙出现了!在画皮鬼因惊讶和受挫而出现短暂“出戏”的瞬间,江眠感到身上那层“戏服规则”的压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她来不及细想,用尽全部力气,从床上一跃而起,不是冲向门,而是扑向房间角落——那里,在舞台布景中,摆放着一面蒙着灰尘的、模糊的铜镜!
按照她对《画皮》故事无数版本的记忆,镜子,有时能照出鬼怪原形!在这规则化的戏台上,镜子会不会是某种“道具”或“接口”?
她的动作完全超出了“翠娥”的角色设定,画皮鬼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愤怒的尖啸,五指如钩,凌空抓来!
江眠的手已经触到了那面铜镜冰冷的边框。
嗡——!
铜镜镜面骤然亮起一层朦胧的、水波般的光晕!光晕中,映出的不是江眠(翠娥)的脸,也不是画皮鬼的身影,而是一团不断变幻的、模糊的、由无数细微丝线牵引着的光影轮廓——那是皮影戏幕后操纵的景象!而在那团光影轮廓的深处,江眠惊鸿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轮廓——穿着现代服装,被无数更加粗壮、更加恶意的丝线死死缠绕、拉扯,如同提线木偶般被迫做出各种痛苦扭曲动作的——
萧寒!!!
他果然在“练功房”,而且正在被强行“打磨”成皮影!那景象一闪而逝,却如同烙铁烫在江眠意识深处。
“你敢窥视‘练功镜’?!”画皮鬼的尖啸几乎刺破耳膜,攻击已至背后!
江眠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