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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钥匙上那些暗红如血的古老纹路,骤然亮起!不是反射薪火的光芒,而是自内而外迸发出一种深沉、威严、仿佛能镇压一切混乱的暗红血光!这血光与钥匙核心处、江眠融入的“古老火种”产生共鸣,更与她左眼薪火中那份对“契约”与“秩序”的悖逆抗性激烈对冲!
嗡——!!!
一种无法形容的、超越了听觉范畴的尖鸣,以钥匙和浪潮的接触点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暗红浪潮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铁壁,轰然炸裂!无数粘稠的液滴和“回响”碎片四散飞溅!液体舞者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仿佛集合了千万人临终惨叫的嘶鸣,庞大的液体身躯瞬间崩解了大半,重新化为普通的暗红液体,哗啦啦落回浅坑,激起更大的“沸腾”。
而江眠也不好受。钥匙传来的反震力巨大无比,她整条手臂瞬间麻木,虎口崩裂,虚拟的鲜血渗出。更可怕的是,在钥匙血光亮起的瞬间,她感到一股冰冷、古老、充满绝对镇压意志的意念,顺着钥匙逆冲而上,狠狠撞入她的意识!
那不是演算庭那种精密的、数据化的冰冷,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蛮横的、属于“规则”本身的暴力镇压!仿佛有一尊无形的巨神,透过钥匙,向她投来了漠然的一瞥,并降下“僭越者当诛”的审判!
“噗!”江眠喷出一口鲜血(意识受创的具现化),踉跄后退,左眼的薪火瞬间黯淡下去,几乎熄灭。手中的钥匙虽然血光也逐渐收敛,但那股冰冷的镇压感依旧萦绕不散。
浅坑中的液体暂时平息了狂涌,但“沸腾”并未停止。那个较小的“心脏茧房”搏动得异常剧烈,表面的人脸浮雕扭曲蠕动,仿佛要活过来。
周围的异化者们,在刚才的冲击和尖鸣中,纷纷抱头倒地,发出痛苦的嚎叫,混乱不堪。
江眠单膝跪地,用钥匙支撑着身体,剧烈喘息,大脑因意识受创和巨大的信息冲击而嗡嗡作响。
钥匙……不是简单的“工具”或“火种收集器”。它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可能与演算庭同源甚至更古老的“镇压”属性!用它来攻击同样蕴含“回响”和混乱的液体怪物,引发了剧烈的冲突和反噬!
“归位……”液体舞者崩解前的话语在她脑中回响。
归位?钥匙应该“归”于何处?难道不是用来“打开”或“点燃”什么,而是应该被“放置”或“镇压”在某个特定的位置?
她看向那个剧烈搏动的“心脏茧房”,又看向浅坑中依旧“沸腾”的液体。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现:这个较小的茧房,这个浅坑,这个液体……会不会本身就是某个“镇压节点”?而青铜钥匙,是镇物?它的“归位”,意味着加强这个节点的镇压力量?
那“完成仪式”是什么意思?用钥匙加强镇压?镇压谁?这些“回响”?这个茧房里的东西?还是……这整个肉质空腔下方,更深处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傩面舞者(“回响”的凝聚体)引诱她下来“完成仪式”,岂不是让她来加固囚禁自己的牢笼?这说不通!除非……“回响”本身渴望被镇压?或者,这个“仪式”有别的解释?
江眠的思绪一片混乱。手中的钥匙冰冷沉重,左眼的薪火虚弱不堪,周围是逐渐从混乱中恢复、再次用空洞或痛苦眼神看向她的异化者们,还有浅坑中那随时可能再次凝聚的不祥液体。
她似乎……又陷入了绝境。而且这次的困境,源于她对钥匙本质的误判!
“嘿……新来的……劲儿挺大啊……”一个沙哑、干涩、仿佛很久没说过话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江眠猛地转头,看到一个异化者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个异化者比其他同类看起来稍微“完整”一些,至少四肢和头颅还保持大致人形,只是皮肤上布满了暗红色的、如同烧伤愈合后的增生疤痕,一只眼睛是浑浊的白色,另一只则闪烁着极其微弱的、不稳定的淡金色数据流光。
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黑色牙齿,笑容怪异:“能把‘血祭司’的投影打散……虽然靠的是‘镇钥’反噬……但你也算有点本事。”
“血祭司?镇钥?”江眠警惕地看着他,暗暗积蓄最后一点力量。
“就是刚才那滩东西。”“疤痕男”指了指浅坑,“‘回响’里比较凶的念头聚起来的玩意儿,守着这个‘次级消化池’,时不时想搞点事,吞掉路过的‘养料’或者你这样的‘特殊残渣’。”他又指了指江眠手中的钥匙,“‘镇钥’,就是你这玩意儿。用来钉住这些‘消化池’,防止下面东西的‘念头’跑得太欢的钉子之一。不过看样子,你这枚‘镇钥’……好像不太‘听话’?里面掺了别的东西?”他那只闪烁着数据流的眼睛,盯着钥匙,露出探究的神色。
江眠心中一动。这个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知道得不少!而且他似乎能看出钥匙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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