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无奈摇头,心中长长叹息了一声:何兄啊何兄,你还是太不了解你这老师了,他这不是作诗,是作妖。
“怎么,作不好诗难道还不让人说,船是你松家的,嘴却长在我自己身上。”老黑指着松家人方向就是一顿嘲讽。
“何鉴底,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个老家伙来出头,今天你不给出个满意的解释来,别怪我们无理。”那淡黄锦衣男子一拍桌面,猛地站起身来,狠厉而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老头就是在针对他松家。
“你嚷什么嚷,不关他事,诗,我这就有一首,保管比你这狗屁不通的要好得多得多,就怕你们不懂欣赏。”
松家人直气得想过去捏碎这老头的嘴,又见尤一梦始终未动,毕竟这是花魁的场子,就算是他们松家也不敢乱来。
“诗板。”尤一梦冷冷清喝。
侍女忙不迭送去软娟和笔。
老黑也不推辞,一拳握住灵笔,放在口中吮了吮。
众人见这老头举止如此滑稽,话头还说得狂傲,都十分好奇,纷纷探起头来张望,想看看他到底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数息后,诗帘上渐渐现出了歪歪扭扭的字迹。
“一……上……”
老黑想了想,又在后面写了两个字,“一……上……”
“噗……”有人顿时没绷住,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全场顿时爆笑而开。
“一上一上,这是什么啊,从没见过这样的诗句……”
“这老头是来捣乱的吧,三岁小儿都不会这么写……”
尤一梦眉宇微蹙,看着诗帘,手上却没停下,用一个透明玉瓷盅轻轻倒扣在了玉石花上,不再让其中香气散发。
此时帘上再次现出了三个字:
“又……一……上……”
连起来正是:一上一上又一上。
“哈哈哈哈,敢情这老头只会写这么几个字啊……”顿时哄堂爆笑。
尤一梦面带微怒,向着何鉴底道:“何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何鉴底尴尬至极,他也没想到老黑会弄出这场闹剧来,但要他说这老头和自己无关,又开不了口,当下左右为难,脸都涨红了。
“哎……不写了不写了……”见众人喧哗起哄,老黑发起脾气来,将笔一甩,丢到了秦天赐的面前。
“让这小子往下写吧,反正是他说的,有一首绝妙的诗要献给你这女娃,我只负责写个头,后面的,由他来写。”
老黑憨笑着看向秦天赐,说得仿佛和真的一样。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不管这女人出的什么题,他必要搅和到秦天赐身上,管他行不行,谁叫他这一路一点东西都不教,这次必要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如此一来,众人立即又将目光转向了老头旁边的恶脸怪人。
果然!
秦天赐心中无声吐槽。
众人见这怪老头竟又拉出了一个怪人来,更感离奇,都七嘴八舌地叫喊起来,松家人更是暴怒,“这几人定是来捣乱的,拿住了给我丢下船去。”
老黑见场面愈发混乱,反倒更加高兴,凑近了秦天赐,一副幸灾乐祸地嬉皮笑道:
“小子,这摊子你自己收着点,‘绮靡水乡’那个女人堆的鬼地方,黑哥我是不想再去的了……”
说着滋溜一下冲出屋舍,纵身向着河中跳去,“不用你们丢,我自己下去。”
“什么!!”
他这一下顿时让得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从这里跳入宜水河中,无疑是在找死!
秦天赐和何鉴底也没料到这老头会如此行事,正要抢出去看,却听一声渐去渐远的声音喊道:“照顾好女师傅,回头我再来找你……”
每一个字传来时都感觉说话之人已远去了几分,众人面面相觑,能做到这样的,除了高阶的“水影”,别无他人。
全场倏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暗自捏了把汗,心中暗叹,幸亏刚才没骂得这老头太过……
松家人更是不敢再言,背上尽是冷汗,默默地坐了下来。
尤一梦同样惊愕未定,回过神后,看向秦天赐道:“既已至此,你把诗作完,若不好,我尤一梦定不饶你。”
“何鉴底,你是知道规矩的,若是给不了一梦姑娘和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交待,就拿你的花楼来抵罪。”淡黄锦袍男子定下神来,阴冷而道。
众人目光再次转向了秦天赐。
“这人长得如此奇怪,一看就是杀伐粗鄙之人,还会作诗?”
“头一句已是这样了,就算是诗圣,也是犊子拉犁,有心无力吧。”
“这出戏越来越有趣了,哈哈哈哈……”
众口嘲讽,秦天赐恍若未闻,缓缓拾起笔举在了半空,闭目沉思起来。
众人见他举止凝重沉稳,面上毫无表情,似乎丝毫不为周遭嘲笑所动,仿佛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