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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提笔而动,笔尖处闪动灵光,卷轴上立即附录有字。
与此同时,在厅堂高处的一块巨大锦布上,同样显出了字,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楚。
众人举目望去,见其上写道:
“月上晴空里,
客随浪中游。
何事最关情,
花舟风月楼。”
秦天赐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尤一梦此时已入上席,在她面前的案桌上,放着一盏不大的精致雕花香火鼎,一片晶莹剔透的淡青色玉片置于其上,被温润绵长的炉火烘烤着。
尤一梦看向诗帘,笑着道:“公子此诗作得对是对,只是用语直露了些,少了些情意。”
“不过能如此已相当不易了。”
“哈哈哈,让一梦姑娘见笑了,这舞文弄墨确非在下所能。”那人也不气恼,反倒因为自己抢了头彩而感到有些自豪,试问在场中能做到他这样的又有几人。
随后陆续又有几人试着作了诗,但都差强人意,只能勉强算作是诗。
尤一梦并没过多苛责,始终谦和娇笑,她很清楚,这一船中的人,能有这几人作诗已算相当不错,想要出得佳品更是难上加难,不可强求。
此时她面前的玉片已被烘烤得翠绿欲滴,连形状也变了样,宛如一朵欲开未开的翠玉花苞。
尤一梦一边品着诗,一边用玉质的夹片轻轻转动着玉花,让它在火焰的炙烤下愈发娇艳和绽放。
秦天赐见何鉴底双目失神,似乎陷在了回忆中,也没去打扰,转而问向老黑:
“前辈,那女子在做什么?”
“嘿,这你都不知,这都是风月场上惯有的手段,唤作‘沉香熟水’,就是这女人泡的香茶。”
“这里在场的人不都是冲着这一碗水来的,喝了这水,魂都能给你勾去,哈哈哈……”
“有这么邪乎?”秦天赐将信将疑,他看尤一梦面相和善,并不像什么奸恶之辈,又问道:
“为何这里来的都是男子,女子就不能来吗?”
“你小子是傻的吗,这种场合自是男人寻欢的地方,哪能让女人来,而且水乡‘上花楼’只能是男人,女人不管用……你小子少啰嗦了,看着点吧。”
“‘上花楼’?”秦天赐不明所以,但见老黑已相当不耐,也就没再多问,目光转而看向上席的窈窕女子。
见她面前的青绿玉片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化,吸收了火气后不但变成了花朵的形状,还完全绽放而开,通体变得翠绿欲滴。
少顷,尤一梦将玉石花朵从火鼎中取下,轻放在了一个数尺大小的白玉圆盘中央,又取出一小块寸许见方如同枯木一般的褐黄之物,小心翼翼地放在那玉石花心的位置。
“哧哧哧……”
那褐黄之物一落花心,仿佛被玉石花融化了一般,顿时发出一阵“哧”响,继而散发出阵阵烟霞,如梦似幻。
“好香啊!”
一阵奇香四溢散开,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呼喝。
秦天赐从没闻过如此好闻的香气,竟也有些陶醉其中。
“久闻一梦姑娘‘玉手生春’的妙法,酿制的‘梦醉香’更是奇妙无穷,借着此香,在下文思如涌,正好有了一首,请一梦姑娘品鉴。”
众人看向那说话之人,见是松家席座上的一位宾客。
侍女立即送上软娟诗板,那人写到:
“盈水香风暖,
云上朗月愁。
藏身偷眼看,
羞对美人眸。”
尤一梦看后笑眼舒展,咯咯娇笑,“公子谬赞了,一梦何德何能敢与天上朗月相论。”
“此诗词好,意境也好,只是……少了些男儿的气度,不过已算是上佳之作了。”
这里虽说是松家的花船,但众人都清楚,尤一梦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向着松家的人,只说明这首诗确实入了她的眼。
“能得一梦姑娘赞赏,是在下的福分。”那人笑着坐了下来,松家那淡黄锦袍的男子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狗屁不通,不通狗屁,这算什么诗文,娘里娘气的,没半点气度。”
众人原本还沉浸在欣赏之中,突然听得如此一声粗俗呼喝,都愣了神,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谁?口气竟敢这么狂妄!
却见一个干瘦老头跳将起来,对着诗帘大加斥责。
“哪里来的野老头,竟敢到这里来放肆!”松家众人一下跳起大喝。
尤一梦知道这老头是何鉴底的老师,却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能耐,料想他此举该与何鉴底有关,当下并未言语。
秦天赐乍见老黑这种举动,心中立即萌生出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因为这老头一路上就没给他少找事。
“老……老师,你会作诗?”何鉴底更是一脸懵,不知老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