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姆霖转头看向女孩。你刚才说话了吗,姑娘?
她紧张地咬着拇指指甲。我说,我们是可以打仗的。
你们的父亲也许可以,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他给了一个善意的笑容。但是你们不行,姑娘。孩子和女人,打不了仗的。
你为什么就那么断定呢,矮人先生?那位难道就不是一位矮人小姐吗?她示意了一下罗琳。那不一样,姑娘。我们是矮人,而罗琳也受过许多训练,是一名战士。
或者,差距没有那么大。我们有锄头,草叉,甚至是铁锅,桌子和椅子。一个人想要保卫自己的国家,有这些就足够了。
别再开玩笑了,姑娘。甘姆霖已经扳起了脸,皮肉不跳。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光靠这些是不够的。今早,哥德玛人突破了卡登封的城墙,姑娘。我收到了一些消息,知道哥德玛人是怎样蹂躏卡登封的。那里的平民所受到的苦难,你绝对想象不到。而我能告诉你,在帕法海姆的哥德玛人更加疯狂而没有人性。
那他们有出来扞卫卡登封吗?那些卡登封的居民。
矮人半张嘴,望着她的黑色眼眸。据我所知,很少,或者说没有。
这就是差别所在。这位农家少女以一种超然而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他们生活在卡登封,在辛西亚主城的最西面,宏伟而坚固的城墙与他们相伴,他们看到的只是点点星空。而我们,帕法海姆的子民,看到的除了同一片星空,还有远方,还有郊外,还有种种潜在的危险。我们与侵略者永远只有一门之隔,所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居安思危,在他们看来就是杞人忧天。我们生于忧患,而也绝不会死于安乐。她说得有些犹豫,但甘姆霖始终用心倾听。女孩用手轻轻拨开自己身后的弟弟,然后半跪下来,与甘姆霖视线平齐。……先生,我并不是提出任性的请求,让你允许我们这些妇女随你而战。但是,在最不幸的时刻,在帕法海姆将要沦陷的最后时刻,我希望你能给予我们选择的权利。有的人会选择离开,将绝望和恐惧带到他们落脚的任何地方,例如菲艾尔;而有的人会选择留下,拿着最简陋的武器,和自己微不足道的勇气与信仰,去扞卫她赖以生存的土地。我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请求,矮人先生。
她的话语,她的视线,渗透了甘姆霖久经百战而放荡不羁的灵魂。你听见了吗,罗琳!
听见了,甘姆霖!
姑娘。矮人的语气中带着敬佩。我甘姆霖,甘比烈雇佣兵团团长,答应你的请求。他将手伸到背后,抽出一把单手斧。只不过,你不需要用锄头,草叉,甚至是铁锅,桌子和椅子来对抗侵略者。这是甘姆霖的斧子,你拿去吧。
这……她的视线在斧子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和甘姆霖之间来回摇摆。我觉得我不可以……
你可以,姑娘。这是我送你的。刚多林双手握拳,紧张地望着女孩,似乎她要拿的是他的东西。别紧张,刚多林!我以后让人再打多一把!你会得到我的斧子的,当你得到我认可的时候。他的双拳松了下来。
女孩接过斧子,表达了谢意。记住,当有危险的时候,就挥动它。我们所有矮人都会与你同在。她感激地笑了。
矮人们已经分好队形,整装待发。我该怎么办呢?布莱克·巴林德尔突然问。你?矮人好像现在才记起他来。噢,我可爱的布莱克。你跟着罗琳,到神殿去吧。
可是我……
噢对,你的骑士们也跟你一起吧。他摸摸胡子。
可是,我是女王特派的使者啊!他摊开双手,惊慌失措。按道理来说,我应该一直待在你身边的,甘姆霖。不然这样有辱我特使的身份啊!
布莱克,兄弟。甘姆霖拍拍他的大腿。你我都知道,你是个读书的,写字的,是个文化人。你会拿笔,会写一些诗,写一些什么百科全书,但是你不懂打仗。看看你这身铠甲,他扯了扯布莱克的熟皮裙甲,滑稽得要死,像个娘们。
布莱克·巴林德尔既窘迫又愤怒。我可能说过火了,我道歉。你知道的,我的嘴巴就是管不住。但是,他强调,你不得不承认我说得话是对的。你不懂打仗,也没必要跟我去打仗。你作为使者已经把任务完成得很好,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我回来就行。你有你的价值,兄弟,别把命搭在你不擅长的地方。
……好吧,我懂了。你说的话和狮子的吼叫一样具有说服力。但是,他们呢?他指着那两百名骑士。他们该怎么办?
你想他们怎么办,他们不就怎么办呗。他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
让我们去吧。一名骑士说:让我们去抗击哥德玛人。我们可以支援帕法海姆公爵。
你们应当去。布莱克·巴林德尔赞同。我会待在神殿,等待你们……凯旋。
也许你应该留多几个骑士来以备不时之需。
人员的分配在短时间内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完成。凯旋堡的方向传来号角与战鼓的齐明,瑞卡德·帕法海姆公爵正式带领余下兵力展开最后决战。
布莱克·巴林德尔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