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战士们齐声呼喊，用长柄武器敲击地面。来，姑娘。他问女孩：你告诉我，那些高楼是什么建筑？他指着市区里一些较高的石制楼房。噢，那是公寓楼。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是有钱人住的房屋。

    哼，公寓楼？他向布莱克求证：是像以前托勒密时代的公寓楼，是吗？嗯，姑娘，我告诉你，我要是有钱也不会挤在那种地方。十几二十个人挤在一栋房子，光是撒出去的尿都要碰上好几个邻居。见女孩不笑，他只好尴尬地笑两声。刚多林！出列！

    一个身量较高的矮人从队里转身，踏着正步出列。布莱克·巴林德尔的目光随意地落到他身上，然后下巴就差点掉在地上————这名矮人没有胡子。

    他犯了罪。甘姆霖来到男人身边，低声对他解释：他违反了佣兵团的团规，在死去的女人身上偷饰品。我们有规定，只能偷男人的。所以他犯了罪。

    你们就为此把他的胡子都……他再瞄了瞄，剃掉？一点不剩？我听说胡子对于你们矮人来说很重要。

    是很重要。他点头，不过，我也违反了团规。拿女性尸体上的东西，所得的惩罚只是要割去其中一些胡子，例如这么多。他用手指提起自己其中一条胡辫。但是我把它全部给剃了，因为他是我侄子。

    布莱克盯着刚多林光滑的下巴，问：那他要多久才能长回像你一样的胡子？

    五年起步，十年也不算多。

    这……挺残忍啊。

    这是代价。

    刚多林来到两人面前，朝布莱克点点头。男人发觉刚多林的相貌相当英俊，挺拔的鼻子以及深邃的双眼，还有高傲的嘴唇，让他产生了片刻以为他是精灵的错觉。（是只有他才长得这么帅气？）他咬咬嘴唇，（还是说，所有的矮人都是这么英气，只不过被胡子遮起来了而已！？）他摸摸自己惨白的脸颊，顿时信心大失，在矮人面前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所有优越感。

    告诉我你的打算，甘姆霖。就连声音都充满磁性。这样，我的确有些想法。他指着公寓楼，在市中心应该还有不少这样的房子。我需要你带领一些人，分散到这些公寓里面。准备好热水，烫油，或者任何能扔下窗户的东西。

    懂了，就像在防守城墙一样，是吧。

    没错。所以你选的楼越高越好。还有，尽量选在凯旋堡打后的公寓，我会带人和帕法海姆公爵会合，在凯旋堡附近和哥德玛人打巷战。

    明白。

    你需要多少人？

    听你的，甘姆霖。你要带多少人去？

    留给你三百，足够吗？

    够了。就算不够也要打，一个人干两个人的份。

    好侄儿。甘姆霖用拳头捶了捶他胸口。布莱克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已经完全丧失竞争力了。姑娘。雇佣兵首领的语气又变得有些轻佻。帕法海姆公爵有任何的撤退计划吗？

    女孩咬着指甲。公爵大人的使者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是在今天清晨……他说，让我们在家里等待。如果情况不妙，他会派人带领我们撤出帕法海姆的。

    我敢担保他们不会有时间来兑现这个诺言。矮人双手环胸，快速思考。罗琳！你也出列！

    响应命令的是一位在兵团当中较矮的矮人，红棕色头发，而她只有脸颊旁边的一些不太浓密的毛发也让布莱克感到惊异。他也犯了罪？他压低音量。她没有犯罪。甘姆霖露出牙齿，怎么，这是你第一次遇见女矮人吧？

    还真是这样。罗琳来到他们跟前，朝布莱克点头，力度不小。男人马上回礼。

    她们也是有胡子的，只不过没有我们男矮人那么浓密。好了！他双手一拍，罗琳！你想办法保护好这些平民！姑娘！他又问，这附近有什么比较大的建筑吗？能够装得下你们还有你们邻居的。

    这附近的话……她又咬起了指甲。噢，你别跟我说是凯旋堡。

    神殿。男孩轻轻地说，歌莉娅神殿。

    女孩赞同道：那个地方也许可以。

    很好！甘姆霖很是满意。那个地方远吗？

    呃，怎么说呢。也就是先从这边……女孩刚用手示意就被矮人插话：行了，也就是不远。她尴尬地垂下右手。

    罗琳！你负责将这附近能找到的居民都带到歌莉娅神殿！我分给你五十人，够吗！？

    三十人够了，甘姆霖！布莱克·巴林德尔认为他们的对话和人类的吵架没什么区别。

    很好！不愧是我的外甥女！布莱克·巴林德尔在那个瞬间有了一丝怀疑，认为整个甘比烈雇佣兵团的成员都是甘姆霖的亲戚。你负责在神殿里保护他们，等待我的命令！如果，你既等不到我的指令，也没有刚多林的回音，你就自行判断形势，明白吗？他们都没有战斗的能力，全看你了！懂吗，罗琳！

    明白！布莱克挠了挠嗡嗡叫的耳朵。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