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个病人,诺斯爸爸。他身边的灰骑士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推下马背。如果你是因为害怕,我可以批准你回去。我有这个权利。不过你要知道,发号施令的是我,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我,伊凡。我会选择让你跟在我身后,统领方阵第一排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成功将迪尔公爵的信送到了克里。我需要你这种灰骑士中的精英。
我没事,格洛斯特。伊凡整理自己的甲胄。我想我可以胜任。
之前我也这么想,不过现在倒是有些怀疑。格洛斯特身材精壮,下巴刮得一丝不苟,看不到与肤色相隔的浅灰色区域。这虽然不是大方阵,但是却是攻城攻势里的前锋,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的攻势不能被瓦解,伊凡。如果我们失败了,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后起之师。
迪尔公爵不会把成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伊凡·诺斯有些不确定地说:他一定留了后手。
格洛斯特摇摇头。换作以前,拉维蒙一定会有后备计划,这没错。但这次不同。这次攻城的难度远超以往,使用的又是从未在实战中使用过的新型战术,倘若我们失败,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再组织相当规模的攻势。到了我们重组攻势之后,辛西亚人早就已经夺回了西墙的缺口。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可就是辛西亚人的全部军队。
伊凡沉思。别让过去束缚你。方阵领队对他说:你很清楚我讲的是什么。死就是死,战场上屡见不鲜。
但我没有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哥德玛安葬。就连这点最基本的事我也做不到。
你同样也会找不到我的尸体,如果我等下就死在战场上的话。那就更别说要把战友带回家乡安葬了。他看着沉默的同伴,放缓了语速。你也记得你还有什么要去做。雷蒙德,麦肯锡,他们的亲人都等着你回去跟他们说明这一切。他点头。
但那不是现在的任务。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思考如何进攻。我们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一波攻势上。不成功便成仁。格洛斯特拍了拍伊凡·诺斯的后背,铠甲与手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准备就绪了吗,伊凡·诺斯?他表示肯定。
很好。格洛斯特转过身,对传令官说:第七方阵已准备就绪。
艾琳的速度如此之快,连弗烈兹家族的次子————文洛夫·弗烈兹都感到不可思议。在话音刚落的瞬间,艾琳便拔出了身后的钢剑,伸出左脚并以此为轴心,旋转身子割断了冷笑弗烈兹的喉咙。没有人能及时反应过来,就连已经搭好弓的弓箭手们都在停滞了两秒过后才射出箭矢。箭射得歪歪扭扭,女猎魔士转动手腕,将一根就要落在她脚边的木箭砍成两段。冷笑弗烈兹像不倒翁一样转了整整三个圈才倒地。还剩十一个。
我都说这女人不好惹!长发弗烈兹慌忙拔出武器,还要稳住胯下不断后退的马。冷静点,高纳尔。别像个女人一样。你以前没打过仗吗?文洛夫·弗烈兹从侍从手中接过自己的长柄斧枪,对上了艾琳亮蓝色的愤怒视线。她不断流着眼泪。
你们放箭啊!高纳尔催促身边正往后退的弓兵。还磨蹭什么!?
仅剩的三名弓箭手射出自己手中的黑羽箭。这次没有射歪,三支箭都奔向女猎魔士。花之舞。艾琳双手握剑,将重心放在脚尖上,大幅度旋转身体,以连续的转圈用剑锋划出一道又一道圆弧。优雅的舞步,华丽的绽放。所有的木箭都断成了两半。挡下了一次。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要挡下接下来的一击,那将会很吃力。
这舞跳得不错。文洛夫说。
弗烈兹们以新月形阵型对女猎魔士进行包围。弓箭手始终是个麻烦。艾琳扫视着逼近的敌人。长矛兵逼得最近,他们的长柄武器有着安全的攻击距离。继续。文洛夫命令她。继续跳。我要看看这支舞能跳到什么时候。
她遵命。在面前的四名长矛手中,女猎魔士选择了将长矛举得最高的一位作为伴舞。她先是迈出探戈的步伐,压低身子,躲过有些生锈的矛锋,从长矛下方大跨步移动到矛手面前。不等惊恐的伴舞做出反应,艾琳双手握剑,自左下方斜向右上砍向他的喉部。长矛手重心不稳,稍稍往后退去,导致艾琳只划到了他保护薄弱腋下还有前胸的皮甲。伴随着哀嚎,长矛手扔下武器,倒在地上痛苦抽搐。
女猎魔士左边的长矛手马上向前突刺,艾琳凭借敏捷的反应跳回到原处。她提着剑,放在前胸,标准的犁势。她没有像一般的剑士一样移动脚步,已经被压缩到近乎极限的空间让她明白,一旦退到酒馆的木墙边上就是死路一条。
三名长矛手步步紧逼。长发弗烈兹紧张地看着这场战斗,而文洛夫则是一脸轻松。他示意弓箭手不要干预。让他们把她射死吧。高纳尔对文洛夫说: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在这个破酒馆已经耽搁太久。对方根本没有给他些许的回应。高纳尔无奈地叹气。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