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萧辰俯下身,凑近他耳边,声音很轻,却带着刀锋般的寒意,“那你就回去,亲口告诉她。”
黑衣人瞳孔猛地一缩。
萧辰没再看他,而是对墨凤道:“他身上应该还有保命或者传讯的东西,找出来。”
墨凤手脚麻利地在黑衣人身上摸了一遍,果然从内衬的暗袋里找出三样东西: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漆黑、刻着细密符文的珠子;一张薄如蝉翼、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符纸;还有一个用蜡封死的小竹筒。
“传讯珠,百里内能单向传递短讯;阴遁符,燃烧后能短距离瞬移逃命,不过看这成色,最多能用一次;至于这个竹筒……”
墨凤摇了摇,里面没声音,“应该是更重要的密报或者信物。”
萧辰拿起那枚黑色传讯珠,输入一丝帝经灵力。
珠子表面符文微微亮起,传出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意念波动,显然刚才的战斗和阵法冲击让它受损了。
他想了想,将一丝包含刚才战斗片段(尤其是最后三色光柱和阵法成形、自己斩出那一刀的影像)、以及黑衣人重伤濒死的意念,强行灌入珠子,然后捏碎了它。
啪。
珠子化作一蓬黑色粉末。
“好了,”
萧辰拍拍手,“现在太后知道她的狗快死了,也知道我们这边有点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又拿起那张阴遁符,塞回黑衣人手里:“这个留给你。能不能撑着回到主子面前哭诉,看你自己的造化。”
黑衣人死死瞪着他,眼中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居然不补刀?还给他留逃命的东西?
“别这么看我,”
萧辰站起身,俯视着他,“杀你容易,但留着你回去报信,更有用。
告诉你的主子,再敢伸手拦路——”
他顿了顿,一脚踩在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那截断剑上。
咔嚓。
精钢打造的剑身,被他硬生生踩成几段。
“犹如此剑。”
说完,他不再看黑衣人,转身走回队伍。
“头儿,真放他走啊?”
一个精锐忍不住问,“这老小子要是活下来,以后……”
“他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了。”
萧辰摆摆手,“心脉尽碎,死寂内力被帝经刀气侵蚀干净,能吊着命爬回京城都是奇迹。
而且——”
他看了一眼墨凤手里那个小竹筒,“他任务失败,还丢了重要东西,太后会不会留他性命都难说。
让他回去,正好给太后那边添点堵,也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她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墨凤把竹筒收好,点头:“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路。石虎的伤暂时稳住了,但不能拖。咱们得立刻走。”
“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带上,带不走的就地掩埋。”
萧辰下令,“重伤员互相搀扶,轻伤的警戒。墨凤,你走前面,辨蛊盘和驱瘴烟别停。我断后。”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黑衣宗师的“尸体”被草草拖到一边灌木丛里——萧辰说到做到,真没补最后一刀,但也没管他死活。
那枚阴遁符能不能在重伤状态下启动,就看他的命了。
一刻钟后,队伍再次启程。
比来时更狼狈,人人带伤,气氛却莫名高涨。
毕竟,他们刚刚亲眼见证了自家国公爷,带着他们,硬生生干掉了一个宗师中期的恐怖敌人!
还是用那种闻所未闻的、炫酷到没边的三色光柱大阵!
虽然国公爷现在看着有点虚,走路都晃,但那眼神,那气势——乖乖,感觉比之前更吓人了。
一个年轻点的精锐忍不住小声对同伴嘀咕:“哎,你说,国公爷刚才那招叫啥?那光柱子,跟老天爷开眼了似的!”
“闭嘴,好好赶路!”
带队的什长低喝,眼里却也有藏不住的兴奋。
萧辰走在队尾,听着前面隐约传来的议论,嘴角扯了扯,没说话。
他一边走,一边默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帝经灵力在缓慢恢复,而且比之前更加精纯、凝练。
灵台深处,那缕与青凤的微弱联系依旧存在,像一根随时会断的丝线,却坚韧地牵连着。
而与墨凤之间,经过刚才的共鸣,也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感,仿佛彼此意念能隐隐相通。
最明显的是对力量的感知。
之前他看宗师,总觉得隔着一层雾,摸不清深浅。
但现在,虽然境界没突破,可那种“层次”的压迫感淡了很多。
尤其是对能量流动、法则波动的敏感度,提升了一大截。
“这就是‘凤威’初显吗?”
他心中暗忖。
三凤共鸣,引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