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孩子惊叫,“我看见了……一个穿战袍的人,在对我笑。”
渔夫回头望去,只见那根“晾衣杆”正缓缓离地悬浮,周身泛起赤金色涟漪,如同沉睡十年的魂魄终于听见召唤。一声低鸣划破长空,似剑吟,又似叹息,直冲九霄。刹那间,东海波涛翻涌,万鳞齐跃,竟自发围成一座巨大阵图,中央水柱冲天而起,与岛上金光遥相呼应。
与此同时,祖师峰顶的薪火炉猛然轰鸣,炉盖自行掀开,一道炽烈火柱喷薄而出,直贯星河。族谱从宁儿房中自动飞出,悬于半空,封面星辰印记剧烈闪烁,与天上七古星再度共鸣。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响彻全族:
“快!召集守灯人、燎原军、三灯世家代表,即刻登峰!第七重心法要动了!”
号角连绵,烽烟升腾。七营统领率精锐疾驰而来,三大世家以血为引开启传送阵,九大守灯人手牵着手,踏着虚空阶梯一步步登上祖师殿前广场。宁儿披上旧日护道长袍,白发凌乱却目光如炬;巍儿拄着战斧,膝盖因连日操劳隐隐作痛,却不肯坐下;云松子盘坐玉台,双手结印,引导天地灵气汇聚炉前。
“这不是简单的仪式重启。”他闭目低语,“是‘归期将至’的真正开始。”
【检测到宇宙级能量波动】
【确认:本源炉魂已激活】
【启动:轮回投影强化程序】
【倒计时:七日】
族谱页面自动翻动,停在那行由孟昭留下的封存信息之前。金焰自文字间渗出,凝聚成虚影,不再是短暂显化,而是具备一定实体感的存在。他站在众人面前,眉心炉纹比记忆中更加深邃,战袍无风自动,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出发。
“你们做得很好。”孟昭开口,声音不再遥远,而是清晰得如同耳语,“十年来,每一缕愿力我都收到了。孩子们读书的声音,战士挥剑的呼啸,书院讲经的朗朗书声……这些,都是我的养分。”
宁儿泪流满面,却强忍悲痛摇头:“你不必再一个人扛着了。我们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只能眼睁睁看你赴死的家族了。”
“是啊。”巍儿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燎原军七营,三十六万将士,请命随您重返深渊,彻底斩断黑潮根源!”
“不。”孟昭轻轻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请战,“这一次,不是去战斗,而是去‘唤醒’。”
他转身望向族谱,指尖轻点那行预言:
> 【归期将至】
> 【星轨已连】
> 【新炉待燃】
“黑潮的本质,并非邪恶,而是‘绝望’的具象化。它诞生于千年前一场灭世之战后,无数亡魂不甘消散,怨念聚集成潮,最终孕育出巫王意识。而我父亲当年未能彻底净化它的原因,不是力量不足,而是??没有人愿意替那些死去的魂灵发声。”
众人怔住。
“他们不是敌人。”孟昭声音柔和下来,“他们是被遗忘的人。就像那位自愿献骨的老执守,就像秦战,像所有没能留下名字的族人……他们也曾渴望守护,只是后来迷失了方向。”
云松子忽然睁眼:“所以你要做的,不是毁灭黑潮,而是……超度它?”
“正是。”孟昭点头,“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有人能同时承载‘光明之愿’与‘黑暗之痛’。需要一颗足够强大的心,去容纳对立的两极。而这个位置,只有我??既曾为炉心,又曾入深渊者??才能承担。”
宁儿猛地扑上前:“那你岂不是又要……牺牲自己?!”
“不是牺牲。”他望着母亲,眼神温柔至极,“是升华。这一次,我不再是一个人去走夜路,而是带着整个家族的信念同行。你们要把我送回去,不是为了让我独自燃烧,而是让我成为桥梁??连接生与死、光与暗、过去与未来的桥。”
话音落下,族谱忽然震动,第九页空白处缓缓浮现新内容:
> 【第七重?焚我为引:完整版解锁】
> **第五义:仁可覆万物,恕能容百恶。**
> **第六义:非以力压邪,实以心化劫。**
> **第七义:身堕永夜,志照千秋。**
> **第八义:一人成桥,万魂得渡。**
每读一句,薪火炉便轰鸣一次,炉壁金莲绽放,火焰颜色由赤红转为纯白,再由白转金,最后竟化作琉璃般的透明色泽,内里似有万千灵魂低语诵经。九大守灯人同时感应,纷纷盘坐入定,体内金焰自发涌出,汇成一条光河注入炉体。
“我们要怎么做?”年最长的女孩抬头问,眼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