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就好。”一个穿着粗布僧袍的僧人走过来,正是云游至此的田垄佛。他蹲下身,指着沙滩上被海浪冲上岸的贝壳:“你看这些贝壳,被浪卷来卷去,却始终留着壳里的珍珠。犯错就像被浪卷走的罗盘,看着是失去了,其实是让你知道,有些东西比新渔网更重要。”
阿水抹了把眼泪,望着远处归航的渔船:“可罗盘已经被镇上的货郎买走了,我……”
“去跟货郎说清缘由,他若懂因果,会还给你的。”田垄佛拍拍他的肩,“记住,忏悔不是结束,是重新开始的引子。”
阿水真的去找了货郎,没想到货郎听完原委,竟当场把罗盘还给了他:“这罗盘在我那儿三天,夜里总发光,想必是认主呢。你这娃肯认错,比啥都金贵。”原来货郎年轻时也犯过类似的错,正是靠着一句“知错能改”的教诲,才从投机取巧的路子上转回来,如今做着本分生意。
这事很快传遍渔村,渔民们突然想起祖辈传下的规矩:每次出海前要对着老罗盘拜三拜,其实拜的不是罗盘,是“敬畏心”。有人翻出压箱底的旧账本,把过去缺斤少两的记录翻出来,挨家挨户去补差价;有人把偷捕的幼鱼放回海里,说要给子孙留点活路。因果的种子,就这样在最朴素的生活里发了芽。
与此同时,在北俱芦洲的矿场,一场因“分利不均”引发的冲突正被悄然化解。矿场主原本想扣下矿工们半个月工钱,理由是“矿石成色不足”,矿工们攥着工具准备闹事,智光佛恰好路过。
“我给你们算笔账。”智光佛在矿场空地上画了两道线,“这道线是你们应得的工钱,短了,就是恶因;这道线是矿石的实际价值,多了,也是恶因。”他让人拿来账本,一笔笔算清成本与利润,最后告诉矿场主:“少给的工钱若能补回去,矿工们多出的力气能让矿石多出三成;若硬扣着,明年没人肯来,矿场就得荒着——你选哪样?”
矿场主盯着两道线看了半晌,突然让账房取来钱箱:“补!现在就补!”当天下午,拿到工钱的矿工们自发组织起来检修设备,原本要停工三天的矿场,第二天就恢复了生产,矿石成色竟真的比往常好了不少。
因果从不是悬在头顶的枷锁,而是铺在脚下的路——这道理,正被越来越多的生灵懂得。
第七十二章 善念燎原,恶业消融
西牛贺洲的瘟疫刚起时,没人想到会因“一个馒头”好转。染病的村民们蜷缩在破庙里,连郎中都不敢靠近,唯有个叫春桃的姑娘,每天蒸了馒头往庙里送。有人骂她傻,说会被传染,她只说:“俺娘以前说,见死不救,夜里会做噩梦。”
春桃的馒头里总掺着艾草,那是她听老人们说的,能驱寒。第一天送进去,馒头被扔在地上;第二天,有个孩子偷偷捡了半个;到第七天,破庙里竟响起了道谢声。智光佛路过时,正看见春桃蹲在庙门口,给一个刚退烧的大娘喂水,大娘的眼泪滴在春桃手背上,混着汗珠子滚进泥土里。
“这泥土里,怕是要长出好东西。”智光佛对身边的弟子说。果然,半个月后,破庙周围的荒地上冒出了成片的艾草,绿油油的,像极了春桃那双总沾着面粉的手。更奇的是,瘟疫蔓延的势头竟慢慢停了,郎中说,是“人心定了,邪气就散了”。
同一时间,东胜神洲的一座县城正闹粮荒。县令想把粮仓里的陈米拿出来掺新米卖,被星途佛撞见。星途佛没直接阻拦,只是在县衙墙上画了幅画:左边是百姓饿肚子的样子,右边是粮仓漏米的裂缝,裂缝里流出的米都长了霉。
“大人您看,”星途佛指着画,“陈米掺新米,就像裂缝漏霉米,看着是赚了,其实把百姓的心都漏没了。不如开仓放粮,让百姓自己来帮忙晒陈米,晒好了,新米下来时,他们自然肯多还些。”
县令盯着画看了一夜,第二天就打开了粮仓。百姓们果然来帮忙,晒米的晒米,挑糠的挑糠,忙得热火朝天。晒好的陈米虽然不如新米香,煮出来的粥却格外暖,有人主动把家里藏的红薯拿出来,说要跟粮仓换米;有人帮着修补粮仓的裂缝,说不能再让米漏掉了。等新米收割时,县城里的粮店竟收到了比往年多三成的米——都是百姓们自愿还的。
因果从不是冷冰冰的计算,是热乎乎的人心换人心。就像春桃的艾草馒头,暖了病人的胃,也暖了全村的念想;像县令的粮仓,打开了门,也打开了百姓心里的信任。
第七十三章 法脉绵延,新枝抽芽
灵山的菩提林里,长出了一株奇异的树苗,枝干上既结着菩提子,又挂着麦穗——那是田垄佛用轮回之树的甘露,混着农夫们的汗水浇灌出来的。他说:“佛道不是躲在庙里念经,是把经念进田埂里,念进麦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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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菩提麦”长到第三年,结出的果实一半能做念珠,一半能磨成面粉。用它的种子种下的地方,长出的草木都带着股平和气,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