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触须的“否定”之力,试图将混沌旋涡的“包容”概念否定,将其“存在性”剥夺。而混沌漩涡则以其“包容万有”的本质,试图将这股“否定”之力本身,也纳入“混沌”的范畴,并以自身的“秩序定义”框架,去重新“解释”、“容纳”这种“否定”。
这就像两套截然不同、甚至互为悖论的世界观在相互碰撞、相互吞噬。
杨小天感觉到指尖传来剧痛,不是肉体的痛,而是道基被某种异质力量疯狂冲击、试图瓦解的痛!混沌旋涡剧烈震颤,边缘开始变得模糊、不稳定,甚至有被灰暗同化的迹象。那“否定”之力,比他预想的还要霸道、顽固!
但他咬牙坚持,混沌魂核疯狂旋转,将从万道源流洗炼中获得的那一丝古老源流意韵也注入其中。同时,他尝试调动灵魂深处那个真名音节“磬”的力量。虽然不知其具体用法,但直觉告诉他,这个音节或许与“启明”有关,而“启明”正是对抗“失控观测者”(可能制造了这灰暗侵蚀)的关键。
“磬……”他于意识深处,无声念诵这个音节。
嗡——!
灵魂深处,仿佛有一口无形的古老编钟被轻轻敲响。一道清越、澄澈、仿佛能涤荡一切污秽与混乱的“音波”,以他的魂核为中心,无声扩散开来。
这“音波”并非实质,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信息”或“概念”冲击。
当这“磬”音波及到指尖的混沌旋涡时,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在灰暗侵蚀下摇摇欲坠、即将被“否定”的混沌旋涡,仿佛被注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锚定”之力。旋涡核心处,骤然亮起一点与“源初道晶碎片”同源的、更加古老纯粹的混沌微光。这点微光,仿佛代表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初始存在”、“定义原点”。
灰暗触须的“否定”之力冲击在这点微光上,竟首次遇到了阻碍!那不断湮灭重组的灰暗符文流转速度陡然一滞,其“否定一切”的霸道意韵,在这点代表“最初存在”的微光面前,仿佛失去了绝对的“优先级”。
趁此机会,杨小天的混沌秩序定义之力全力爆发!
“存在,即为秩序之基!否定存在之‘力’,其本身,亦是一种‘存在’之‘态’!于此混沌之中,我定义——此‘否定侵蚀’之力,为‘混沌之暗面’,为秩序所需警惕与转化之‘资粮’!”
他以自身道心为引,以混沌秩序本源为笔,以那一点“磬”音锚定的古老微光为墨,强行对眼前的灰暗侵蚀之力,进行了“重新定义”!
这不是消灭,而是更高层面的“收编”与“转化”!
刹那间,那与混沌旋涡纠缠的灰暗触须,剧烈颤抖起来。其表面的灰暗符文开始扭曲、变形,其纯粹的“否定”属性被强行掺入了一丝“混沌包容”与“秩序框架”的概念。虽然依旧灰暗,但其侵蚀性、污染性大减,反而多了一丝可以被混沌秩序缓慢“消化”、“理解”的“惰性”。
有效!
杨小天精神大振,不顾消耗,持续输出混沌秩序本源与“磬”音之力,全力“定义”这条触须。
然而,井中的灰暗,远不止这一条触须。就在杨小天与第一条触须僵持之时,更多的灰暗触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井口蜂拥而出,一部分继续侵蚀平台空间,更多的则朝着杨小天这个“显眼”的抵抗者包围而来!整个道柱内部空间的法则紊乱与“虚无化”加剧,连空间结构都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坍塌成一个纯粹的“无”之点。
危机,远未解除!
更要命的是,杨小天感觉到,井底深处,那股灰暗的“源头”,似乎因为他成功的抵抗(哪怕是局部的)而被“惊动”了。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深沉、仿佛能吞噬星海的“虚无意志”,正缓缓“抬头”,透过翻涌的灰暗,冰冷地“注视”向他。
这绝非他目前能正面抗衡的存在!
必须离开!但如何离开?四周已被灰暗封锁,空间不稳,混沌阶梯方向更是重灾区。
就在杨小天念头急转、思考脱身之策时——
咔嚓!
他手中的罗天令,突然发出一声脆响!背面那刚刚点亮、与混沌道柱同源的印记,此刻爆发出强烈的混沌光芒!这光芒并非攻击,而是形成了一道微弱但稳固的“牵引”之力,仿佛在呼应着什么,又像是在……求救?
与此同时,道柱外部,万道争锋台上空。
那暗金色的天穹之上,无数缓缓流转的符文之中,突然有几处剧烈闪烁起来!紧接着,数道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探照灯,强行穿透了万道争锋台对神识的压制,精准地锁定在了杨小天所在的这根混沌道柱之上!
这些神识的主人,气息浩如烟海,深不可测,其中一道更是带着明显的星盟特有的、严谨而冰冷的秩序感——是星盟的“巡天卫”赶到了?而且,似乎还有其他不弱于星盟的强大存在也被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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