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若是我,决计不在同一个地方摔两回。”
陆铭章态度认真三分,问道:“换你当守将,你待如何?”
戴缨笑而不语。
“怎么不说了?”陆铭章问道。
“我怕说出来惹爷笑话。”
“不笑话,只管说来。”
戴缨这才开口:“妾身若做那城中守将,就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接着又道,“反正粮草也够,还有后方城镇运送补给,而罗扶军兵一路远来,人困马乏,粮草必然支撑不了多久。”
“就这么干耗下去,总有你们撑不住的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叫你们退兵。”
戴缨说罢,陆铭章面上再无顽色,而是一脸认真。
她以为他不喜她拿战事玩笑,就要转开话头,谁知陆铭章曲起两指,往她脑瓜轻轻一敲。
“嗳,爷这是什么习惯,专爱弹人脑瓜。”戴缨搓了搓额,一抬头,就见他笑看着她。
“那你说说,若那守将和你一样聪明,该怎么破解此局?”
陆铭章心里已有计较,却还是想问一问,看她能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戴缨总觉着刚才那句话像在骂她似的,什么叫若那守将和她一样聪明。
听到这里,陆铭川着急地问道:“她怎么说的?”
“她说‘若是从外不能攻破,那便从内攻破’”
“从内攻破?”
“有道是兵者,诡道也,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陆铭章语调中带着叹赏,“她虽不曾研读兵书,却能敏锐地洞察其中的关窍,直切要害。”
陆铭川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虎城、玉山关、鄂城的守城之举早已在意料之中,既是这样,为何兄长还派人马前去攻城?岂不白白浪费兵力?”
说罢,一道闪流自他脑中划过,猛地抬眼看向兄长,喃喃出声:“上兵伐谋……”
“他们既然守城,想不费一兵一卒赢得此役,我们又何必见血。”
……
一官邸内后院,两名男子盘腿坐于草席之上,中间支了一个四脚矮几,几上摆了一张棋盘。
一眼看去,这二人正在箸棋,谁知其中一人突然抬手将棋盘掀翻,“噼里啪啦”黑白子散落一地。
那男人站起身,来回踱步,最后停下,说道:“罗扶兵已于城外驻扎多日,不去迎敌,只叫我们在城中当缩头王八,叫那些罗扶蛮子笑咱们大衍人鼠辈,贪生怕死。”
说话之人乃玉山关守将,赵简,上次三关被罗扶攻占,他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谁知虎城传来消息,叫他守城,不出城迎敌。
“赵将军息怒,这是李大将军的意思。”
说话之人是赵简的副将。
“大将军必是听了那神棍的话。”赵简十分看不惯苏原,年纪不大,总爱在大将军面前搬弄是非,只守不攻,出这个主意的除了他没别人。
副将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也没有办法,如今大将军对这位苏军师……”
不待副将说完,赵简“呸”了一声:“什么狗头军师,就是个摇铃的神棍,连个功名也无,也就是将军看他可怜,这才把他留用身边。”
“赵将军说得是,只是这位……苏原在大将军身边说得上话,不管他什么身份,光这一点,我等就比不上。”
这也正是赵简发怒的原因,正说着,城门校尉急步走来,抱拳道:“将军,城门外来了个人。”
赵简听这话怪异,确认道:“来了个人?”
“是,一个人。”
“什么人?”
城门校尉回答道:“前大燕关守将,张巡。”
赵简怔了怔,接着一声冷笑:“他倒是不怕死,还敢现身,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