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起事件中,陈家龙王之灵的表现非常微妙,甚至称得上奇怪。
龙王之灵不是龙王,?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果能掌握?们的特性,就能造就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也...
晨雾未散,守桥堂的门框上凝着露水,像泪痕。小满站在门槛内,手里还攥着那枚刻字铜钱,背面那句“你非继力,乃继心??亦可继命”在掌心压出浅浅凹痕。她没再进屋,只是静静望着门外的小径。那里已有脚印,新踩的,深浅不一,一路蜿蜒至河岸。
第一个来的是个中年女人,穿一身灰布衣裳,拎着一只旧铁皮饭盒。她走到门口,忽然跪下,额头贴地,肩膀抖得厉害。
“求您……让我见见我儿子。”她声音嘶哑,“他走五年了,在工地上塌方埋的。他们说尸首都认不出模样,火化时连骨灰都没留全。可我……我每晚都听见他在敲墙,三下,是小时候我哄他睡觉的暗号……”
小满蹲下身,轻轻扶她:“你叫什么名字?”
“张桂芬。”女人抬头,眼窝深陷,却执拗地盯着她,“我儿子叫大川。他最爱吃我炒的土豆丝,放多多的醋……他说等挣了钱,要给我买城里的楼房,装电梯……”
小满闭了闭眼。她听见了??不是用耳朵,而是心口那一瞬的刺痛。她牵起张桂芬的手,引她入内,将饭盒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盘冷掉的土豆丝,油已经凝成白块,菜蔫黄,却分明能看出切得极细,像是花了很久的心思。
“你一直给他做饭?”小满问。
张桂芬点头:“每天都做。摆在家门口的小桌上,说‘大川,妈给你留着’。邻居说我疯了,可我知道……他闻得到香味。”
小满将饭盒放在供桌中央,点燃一盏油灯,又取来一张黄纸,蘸朱砂写下“归名帖”:**张大川,男,二十三岁,殁于归水县第三建筑工地,母唤桂芬,爱食酸辣土豆丝,心愿为母筑楼一栋,安享晚年**。
她将纸折成信封模样,置于饭盒旁,轻声诵念《安魂引》第五段。炉火忽明,饭盒上方竟腾起一缕白气,渐渐凝成人形轮廓:高瘦青年,脸上有疤,穿着沾泥的工作服,手里还攥着半截钢筋。
“妈……”虚影开口,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别哭了。我不疼。就是……就是没能给你买房,心里憋得慌。”
张桂芬扑上前,伸手去抱,却穿过了那团雾气。她嚎啕大哭:“你回来!妈不要房!妈只要你回家吃饭!哪怕一顿!就一顿啊!”
青年身影颤抖了一下,缓缓抬手,指向供桌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存折复印件,账户名是“张大川”,余额七万三千六百元,附言写着:“工资结清,家属未领”。
“我在工头那儿预支了三年工资。”他低声说,“密码是你生日。你拿去,租个小房子,冬天有暖气那种……别总睡凉炕了。”
张桂芬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你说……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早托梦告诉我?!”
“我不敢。”青年低头,“我怕你拿了钱,就真当我死了。可现在……现在我看见你还在等我吃饭,我就知道……你心里早就给我立了碑。我能走了。”
话音落,身影如烟散去。饭盒中的土豆丝忽然热了,腾起袅袅白气,香气弥漫整个庙堂。
张桂芬抱着饭盒,跪坐在地,一边哭一边往嘴里扒饭,烫得直抽气也不停下。小满默默递上一碗温水,陪她坐到天亮。
第二个人来时,太阳已升至中天。
是个少年,十七八岁,背着书包,脸色青白,走路时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他站在门口,盯着墙上那些信笺看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我……我想找我妹妹。”
“她去年跳河了。因为她同桌说她偷试卷,其实没有。监控坏了,没人替她说话。她留下一张纸条,说‘这个世界听不见我’。”
小满看着他:“你每天梦见她,对吗?”
少年一颤:“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左耳垂上有道红痕,那是她生前抓你时留下的。你们吵架那天,她说‘哥,你为什么不信我’,你吼回去‘你自己不去解释’。后来她跳了河,你再也没能原谅自己。”
少年猛然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溢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那天我拉住她,如果我说一句‘我相信你’……她会不会就不跳了?”
小满摇头:“她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是你的承认??承认她曾真实地痛过、冤过、被世界辜负过。”
她取出一面铜镜,是林修昨夜送来的,据说是基金会“记忆回溯装置”的残件。她让少年面对镜子坐下,点燃三根紫藤香,口中默念咒语。
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浮现画面:冬日河岸,少女独自站立,风吹乱她的发。她回头望了一眼学校方向,轻声说:“哥,我不是小偷。如果你听见这句话,请替我说给全班听。”
影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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