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他问。
“我来签新剧的合同啊。”她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你不会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事吧？你说过要给我量身打造一部剧的。”
王太卡揉了揉眉心，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宋慧乔刚结束一段感情，情绪低落，他在一次饭局上随口说了句：“姐，你要不要试试演个大女主复仇剧？我让编剧给你写个狠角色。”没想到她当真了，还主动联系了公司。
“我记得。”他笑了笑，“不过你这状态不错啊，不像需要靠角色疗伤的样子。”
宋慧乔轻轻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里藏一堆事还能装得若无其事？我是普通人，得靠工作转移注意力。”
两人并肩往大楼走去，阳光斜斜地洒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眼的光。王太卡眯起眼，忽然觉得这城市的光太亮了，照得人无处可藏。
电梯里，宋慧乔低声问：“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听说鸭王最近见了不少圈内人，连大黑那边的人都来了。”
王太卡看了她一眼：“你消息还挺灵通。”
“我在圈里这么多年，耳朵自然灵。”她顿了顿，“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不懂这些事。以前只是不想掺和，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再做那个被人安排命运的人。”
王太卡沉默片刻，点点头：“你想掌控自己的路了？”
“嗯。”她声音很轻，却坚定，“我不想再因为谁一句话，就被换掉角色、压下资源。我想站在高处，哪怕只是一小步。”
王太卡笑了：“你知道吗？你这想法，跟鸭王最近的计划有点像。”
“那你呢？”她忽然抬头看他，“你是想继续当那个躲在背后的人，还是……也想走出来？”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扎进他心里。
他没回答，只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
走出大楼时，风吹起了宋慧乔的发丝，她抬手挽了挽，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王太卡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江南某家咖啡馆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那时她还没现在这么红，眼神里还有点怯生生的东西。而现在，那层怯意早已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力量。
“你变了。”他说。
“人都会变。”她淡淡一笑，“你不也是吗？以前你眼里只有钱和女人，现在……你在想更大的事。”
王太卡没否认。
他知道，自己确实在变。不是变得更好，而是变得更复杂。曾经他以为掌控金钱就够了，后来发现权力才是真正的武器；等他握住了权力，又发现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孤独。
他开始怀念那些过去的日子??虽然危险，但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活得痛快。而现在，他坐拥一切，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手机震动起来，是韩孝周发来的消息：【The Show的收视率已经开始下滑，广告商有撤资迹象。另外，那边传来风声，说可能会取消合作。】
王太卡回了个“好”，把手机塞进口袋。
宋慧乔看着他：“你在布局？”
“算是。”他望着远处高楼林立的天际线，“The Show要倒了。接下来，音乐银行和人气歌谣也会重新洗牌。打歌舞台会越来越少，资源越来越集中。以后能站上去的，只会是大公司捧出来的孩子。”
“小公司怎么办？”
“淘汰。”他语气平静，“丛林法则而已。弱者没有资格谈公平。”
宋慧乔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总会变。”他重复了她刚才的话，“尤其是当你发现，温柔换不来安全的时候。”
她没再说话。
两人走到停车场分别，临上车前，宋慧乔忽然叫住他：“阿尔伯特。”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
王太卡回头。
“如果你真的要重塑规则，记得留一条活路。”她说，“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你自己。我不想哪天看你倒在自己设的局里。”
他怔了怔，随即笑了：“你倒是了解我。”
“所以我才敢这么说。”她钻进车里，摇下车窗，“别把自己变成怪物，欧巴。”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
王太卡站在原地，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街角。
他掏出烟盒，抖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冲进肺里，带来短暂的清醒。
回到办公室，鸭王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摊着几份文件。
“进展顺利。”鸭王咧嘴一笑，“The Show的制作团队内部已经开始互相甩锅，导播组和评审委员会吵翻了。再加上收视率连续三周下跌，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