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从背后甩到胸前,拉机柄的声音在营地里异常清晰。
几乎同时,爱国者阵线这边也有人拔枪。
营地中央瞬间变成高压区。
没有开火,但所有人都意识到,再多一句话就会有人倒下。
空气里只剩风声、布料摩擦声,还有紧绷到极点的呼吸。
最终,还是爱国者阵线的指挥官抬起了手。
“把枪放下。”
他看着核武之师的人,语气冰冷:“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行动、补给、情报,都和我们无关。”
核武之师那边没有回应,只有冷笑和沉默。
他们慢慢后退,退向营地另一侧的车辆和帐篷,动作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分裂就这样发生了。
没有正式宣告,没有文件签字,却比任何声明都清晰。
那天夜里,俄克拉荷马的营地被无形地切成了两半。
篝火依旧在烧,哨兵依旧站岗,但彼此的目光已经不再交汇。
营地的灯一盏盏熄掉,又在别的地方亮起。
爱国者阵线的人没有再参与任何争论。命令下达得很简单,也很干脆: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武器被从公共架上取下,重新分配到个人。弹药箱被合上,编号贴重新贴好。备用枪管、维修工具、夜视仪、电池、干粮,一件件装进已经磨损的背包和箱子里。
帐篷被拆得很利索,支架收拢,布面卷起,绳索绕好。
有人把地面踩平,把篝火残留的灰推散,像是不愿留下明显痕迹。
几辆旧卡车发动起来,引擎声在夜里显得低沉而连续。
车灯没有全开,只留必要照明,避免在平原上拖出太长的光带。车厢里坐满人,有的靠着枪托闭目养神,有的盯着远处黑暗发呆。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营地。
核武之师那一侧灯火依旧,人影晃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几名穿着辐射标志的武装分子站在远处,看着爱国者阵线的人忙碌,没有上前,也没有阻拦。
车队缓缓驶出营地,绕过铁皮棚和堆放杂物的空地。
轮胎压过碎石,发出清脆声响,很快被风吹散。有人从车窗向外吐了口气,像是终于离开一个闷了很久的地方。
离营地一段距离后,车队停了一次,简单调整队形。
无线电频道重新设定,旧的呼号被取消,新的临时编号启用。
有人开始讨论接下来去哪。
对话不激烈,更多像是在重新整理现实。
那颗脏弹把所有模糊地带都照亮了,剩下的选择反而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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