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阿笠博士压低声音,从抽屉里拿出个指纹采集器,“我刚才趁他去洗手间,把他的咖啡换成了安眠药,最多还能睡半小时。”柯南迅速将采集器按在管理员的手指上,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指纹的三维图像。
通风管道里,夜一和灰原正匍匐前进。管道壁上结着薄薄的霜,灰原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白雾。“还有五十米就到档案室了,”夜一用手电筒照了照前方,“管道尽头有个检修口,正好对着档案室的天花板。”
灰原突然抓住夜一的脚踝。她指着管道壁上的划痕,和医院通风管道里的向日葵刻痕一模一样:“是枡山勇先生的笔迹,”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年轻时学过雕刻,刻向日葵的花盘时总会留七个缺口。”
档案室的时钟指向七点整。柯南刚把指纹信息传输给灰原,夜一就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落地时像片羽毛。“找到乐谱原稿了吗?”他打开靠墙的铁柜,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排排乐谱,最上面的那本封面已经泛黄,标题是手写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灰原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乐谱。音符之间的空白处,用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已经被水渍晕开,变成了模糊的蓝团。“这是药物配方,”她的指尖拂过一行音符,“宫野家的暗号,每个升号代表一种成分,降号是剂量。”
夜一突然按住她的手。他指着乐谱封底的夹层,里面露出半张照片——是宫野厚司和酒卷昭在实验室的合影,两人手里捧着个蓝色的试剂瓶,标签上写着“银色子弹”。“这才是组织真正想要的,”夜一的声音很沉,“能彻底摧毁他们的药物。”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贝尔摩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亲爱的管理员,能让我看看《月光奏鸣曲》的原稿吗?我突然想在酒卷导演的追思会上演奏它。”阿笠博士的声音带着慌张:“可……可现在已经下班了……”
“没时间了,”夜一将乐谱塞进柯南的背包,“从后门走,我已经让博士把车停在那里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烟雾弹,“我来拖住她,十分钟后在音乐厅后面的小巷会合。”
灰原刚爬上通风管道,就听到档案室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回头望去,看到夜一正和贝尔摩德缠斗在一起,女人的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快走!”夜一的声音透过管道传来,带着喘息,“别回头!”
八、码头的对峙
柯南和灰原钻进阿笠博士的车时,天边已经升起了月亮。背包里的乐谱硌着柯南的背,像块滚烫的烙铁。“夜一会不会有事?”灰原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贝尔摩德的格斗术是组织里最好的,据说她能在三分钟内徒手制服三个保镖。”
阿笠博士转动方向盘,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别担心,夜一的柔道是黑带三段,上次在纽约还打败过职业杀手。”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灰原,“而且他说过,要是十分钟没出现,就让我们直接去码头——琴酒今晚要在那里转移组织的秘密文件。”
码头的风带着咸腥味,吹得人眼睛发疼。柯南用望远镜望着停泊在岸边的货轮,船身上写着“黑泽号”,甲板上有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影在走动,手里的手电筒像鬼火般晃动。
“夜一哥来了!”灰原突然指着巷口,夜一正一瘸一拐地走来,左边的裤腿被划破了,露出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正顺着小腿往下滴。“被贝尔摩德的指甲划到了,”他龇牙咧嘴地坐下,让阿笠博士给他包扎,“那女人的指甲里藏着刀片,跟猫爪子似的。”
柯南打开背包里的乐谱,借着路灯的光继续解读。“找到了,”他指着其中一页,“这里写着‘银色子弹’的最后一种成分,需要用极寒环境保存,码头的冷藏库里肯定有。”夜一突然站起来,伤口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我去引开守卫,你们趁机进冷藏库。”
货轮的甲板上,琴酒正对着对讲机咆哮:“动作快点!警方已经盯上我们了,半小时内必须把文件转移到快艇上!”伏特加的声音带着慌张:“可是大哥,冷藏库的密码锁突然失灵了,打不开……”
“废物!”琴酒的怒吼声透过风声传来,“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盯着!”他转身走向船舱的瞬间,夜一突然从集装箱后面跳出来,手里举着个燃烧瓶:“琴酒!你的保时捷356A被我拆了发动机,现在正躺在警局的证物室里呢!”
琴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掏出手枪,子弹打在夜一刚才站的地方,混凝土迸出火星。“有种别躲!”琴酒怒吼着追过去,完全没注意到柯南和灰原正猫着腰钻进冷藏库的通风口。
冷藏库里的温度低至零下二十度。柯南和灰原裹紧了带来的毛毯,牙齿还是忍不住打颤。货架上摆满了蓝色的试剂瓶,标签上的编号从001一直排到4869——最后一瓶的标签上画着朵向日葵,瓶底沉着个银色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