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玩过这些。”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抓娃娃机、鬼屋,还有刚才的小艇。“组织里没有这些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那些冰冷的实验室怎么可能有这些孩子气的东西。她却只是淡淡一笑:“那里只有 endless 的实验报告和监控录像。”
我突然想起她抽屉里那本泛黄的相册,里面有张她和明美姐姐在游乐园的合影,那时她还梳着双马尾,手里举着,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以后可以补回来,”我轻声说,“东京的迪士尼,大阪的环球影城,还有北海道的滑雪场……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去。”她的肩膀轻轻颤了颤,没有说话,只是把脸转向大海的方向。
夜深时,露水渐渐重了,工藤夜一提议回房休息。柯南早就趴在小兰怀里睡着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口水沾湿了小兰的肩头。服部被和叶拽着走,嘴里还在念叨明天要去挑战海上摩托,和叶骂他“能不能成熟点”,语气里却满是纵容。
别墅的一楼卧室比想象中宽敞,榻榻米铺得整整齐齐,上面放着叠好的薄被。小兰把柯南放在最里面的铺位,给他盖被子时,他还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做什么美梦。毛利兰挨着柯南躺下,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和灰原的铺位在靠近阳台的位置,月光透过纸拉门照进来,在榻榻米上画出格子状的光斑。她抱着那两只比护隆佑玩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们放在了枕边,像两个小小的守护神。
“睡吧。”我躺下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我能闻到她发间飘来的雪松香味,混合着海水的咸湿,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窗外的海浪声像首温柔的催眠曲,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睡意像潮水般涌来。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股淡淡的香气唤醒——是灰原常用的那款雪松香水,比白天闻到的更清晰。我微微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她正轻手轻脚地往我身边挪。她的动作很轻,膝盖碰到榻榻米时,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像只夜行的小猫。
她在我身边躺下时,距离刚刚好,既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又不会显得刻意。我屏住呼吸,假装还在熟睡,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晚风拂过湖面。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往我这边靠了靠,手臂小心翼翼地伸过来,轻轻环住了我的腰。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我睡衣的布料时,微微蜷缩了一下,像是在犹豫。我没有动,任由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夜越来越深,别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感觉到灰原抱得越来越紧了,起初只是轻轻搭在我腰间的手,渐渐用了些力气,把我往她那边拉了拉。她的额头抵在我的后背,发丝蹭过我的皮肤,带着痒痒的触感。
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嘴里还发出极轻的呓语,虽然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那语气里的委屈和恐惧,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别怕。”我忍不住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似乎被我的动作惊醒了一瞬,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反而往我怀里钻得更深了些,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她的脸颊贴在我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还有微微的颤抖。
“我在。”我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她没有回应,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她的头发散落在我的颈窝,带着湿润的水汽,不知是露水还是别的什么。
我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下来。她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只是抱着我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仿佛要把我嵌进她的骨血里。
月光透过纸拉门的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小兰的脸上,她睡得很安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新一。柯南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到了一边,小脸上满是天真无邪。我工藤夜一一则睡得笔直,像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不打扰灰原休息。
而我怀里的灰原,终于在安稳的怀抱里彻底放松下来。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嘴角也微微扬起,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我低头看着她熟睡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黑暗和伤痛,那些藏在冷静外表下的脆弱和柔软,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珍贵。
海浪声在窗外轻轻起伏,像首古老的歌谣,温柔地包裹着这座海边的别墅,也包裹着我们每个人的梦境。我收紧手臂,把灰原抱得更紧了些,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这样的夜晚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但此刻,我只想停留在这片月光里,停留在她平稳的呼吸声中,停留在这个被海浪和星光守护的夜晚。
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