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又似乎并不担忧俞繇会因为她的心思而不再想见她。
与从容谈吐割裂的,是她侵入他视野中、那双粗糙了的手,斑斑驳驳。
一双受苦受难的手是不会出现在千金小姐身上的。
俞繇疏冷地扫她一眼,而这一眼时隔漫长,他看得很仔细。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谦声道:“言攸。”她指尖轻划,虚虚写了一个字。
是恬静温柔,还是生生不息。
写罢过后,她又补充:“自取了一个表字,叫清和。”
俞繇的神思顷刻就被这个陌生的四妹擭住。
“贵人,需要我做什么?”
她目似琉璃,金光细碎,檀口微抿着似笑非笑。
彼时,灰痕覆面都像精心装点。
她一定是知道自己相貌出众的。
否则不会刻意以这样的角度去仰望一个男子。
她说:“贵人,我面容肮脏吗?”
她就是存心而为,可笑的是,俞繇明明也知悉,还是被这层皮相蛊惑,纡尊降贵为仆役拭面。
“有灶灰。”
言攸立刻解释:“我在后厨做杂事,来得匆忙,没有仔细收拾,脏了贵人的眼目。”
俞繇迟慢收手,“人世百态,形形色色,没有谁一出现就能脏得瞎了人眼。有疾苦,始见悲悯。”
言攸认真斟酌,张口说:“贵人信仁义礼信,所以,这一次的仁爱,会偏疼我吗?”
她成了孤女。
她不得不丢下廉耻,不择手段,抓住每一个逃离这狭促楼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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