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们说的、唱的和她们的聊天中,他安静的记住了好多东西。
什么是山,什么是河,什么是天地风雨,什么是云朵彩虹,什么是树什么是草,什么是牛马羊驼,什么是城什么是楼什么是路什么是桥。。。
离开那宅子离开那城走到路上,三叔五叔、家里的护卫武士、跟随的僧尼道士他们聊天、吟诗唱赋诵经时,他安静的记住了好多东西。
他都静悄悄的看着记着,那些路过的城门匾额、驿站酒幌上面的图案、写的字,有时候三叔五叔他们会大声吟诵出来,他就记住了。
等不再赶路了,又进了宅子,他见到了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两个男人对他有些许善意,但是不多;另外两个一男一女似乎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跟他一二四五姑差不多。
他把对自己有善意的人都记在心里,并且按照大小排列着,善意最大的是他三叔,然后是五叔、三姑、那个叫阿方的乳娘、四叔、万姨奶、其他三个乳娘。
万姨奶指着那个老男人说是他的大父,指着那个年轻的说是他的耶耶,指着更年轻那个男人说是他的二叔,那女人是他的二婶。他都啊啊几声打了招呼。
“你们几位叔叔姑姑都放进去什么物件儿了吗?”李渊笑着问自己几个子女。
“阿耶,都放过了。”几个男女都笑着回答。
“各位贤达,可有想凑个趣的?”李渊呵呵笑着问自己这些属下和幕僚食客。
‘夫蚊虻终日经营,不能越阶序,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则翔四海。’
李渊是大门阀家主,虽然这些年来被天子打压,爵高官小,但家中资源无数,要地有地要矿有矿,钱财万万贯,手里更有能征善战的家将雄奴数千人。但是不是没有开府建牙,兵权在握的机会。尤其是当前显然已经乱世,自有身怀绝技想展示自身才能或弘扬自身信仰的俗世异人和方外人物追逐而来,期待跟随身后博取前程。
“当然当然”一众僧俗纷纷掏出自己准备的小物件儿,手法巧妙的抛到地毯上。
李渊手中小儿瞪着两眼看着这些奇人,看着他们对自己有无善意。
“来来来,乖孙啊,看看你长大后想做些什么吧。”李渊将孩子放到地毯上,令其端坐,看其挑选,先抓何物,后抓何物。
小孩子坐了一会儿,俯下身子,四肢并用,开始在羊毛大毯子上爬动,他只对那些书简、手卷、书籍什么的感兴趣。碰到一本就随意翻几下,然后扒拉一边去继续再找,直到遇到一本薄薄的书册,抓了过来,翻了几下,看到里面有几个符图,不禁呆愣了一下,因为其中一个符图似乎从书本上凸浮起来,散发着青色光芒飘进他眼中,飘荡到一个空旷的所在。。。
小孩子紧紧抓住这本书籍,搂在怀里,不再去找其他东西。他啊啊啊的笑着,对着他三叔笑,又对着一位老道士笑了笑。他看到是那个老道士抛出的这本书册。
“看来这娃子想做个有道高士啊。”李渊抚须大笑,对那老道点头问道:“闻道兄可有意收此小娃儿做个寄名弟子?”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闻老道对李渊稽首一礼。
“那就如此定了!且待这娃子再长两年。”李渊大手一挥,“走走走,我等且去饮宴,不醉不归。”
小孩儿抱着那道经,看着他大父、耶耶两人转身出大堂而去,这两位对他那本就不多的善意似乎又减少了几分。
堂上众人都跟着纷纷离去,那老道也没多看小孩儿一眼,万姨奶指挥执事们去服侍主人客人。只有他三叔指挥了阿方乳娘抱起小孩儿一起回小孩儿居所。
“啊。”小孩儿把怀中道经递给三叔,他随手接过,翻了一遍。
等回了屋子,他三叔让阿方离开,才对小孩儿说道:
“那闻老道到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说是崆峒山来的。不过也并不稀罕,老李家祖传的修行法子和搏杀技法甚是高深,你二叔、四叔都是高手,已经高过你大父了,不弱于那闻老道。这黄帝阴符经啊,看着颇为高深,但有些故弄玄虚,做些隐语黑话,千百年来似乎没有人真正搞明白,应该不是修行法子,甚是无用。三叔这里也有这本东西,倒是这本里的那七个符图与我手里的那本相差仿佛,估计也是故弄玄虚,鬼画符嘛,像那字体,不同人的抄写、描绘,难免不同。来,接着,还给你。”他三叔随手把那道经塞回给小孩儿。
小孩儿瞪着眼睛,呵呵笑着。
转眼,又到了李家主母窦氏的周年忌日。李渊一家自然祭奠一番,李渊安排万氏领着四个娘子离开。屋子里只有李渊和五个儿子一个儿媳,三郎还抱着第三代唯一的小孩儿。
李渊看了一眼大儿子,再扫视了一眼二儿子和儿媳,说道:“你们阿母周年已经过去了。家族传承是重中之重,你们阿母也是这个意思,她辞世前就给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安排好了亲事,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