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运灌下的毒酒。

    “哥……”他声音微弱，“若有来世，别让我再出生在这王族之家。”

    姬丹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片刻后，李信倒在地上，呼吸渐弱，终至停止。

    姬丹跪下，为他合上双眼，低声祷告：“愿你在黄泉路上，走得比这一生安宁。”

    ***

    当夜，燕王宫传出噩耗：太子李信因旧疾复发，医治无效，薨。

    与此同时，燕国在使馆接到消息，只说了一句：“传令三军，暂缓出征。”

    三日后，正式国书送达咸阳，燕王亲笔致歉，称“逆子妄动，已依律正法”，并献黄金千镒、良马百匹以示诚意。

    又五日，秦王政下旨嘉奖燕国识大体、顾大局，特赐玉圭一对，允其继续为盟国。

    一场可能引发大战的危机，就此化解。

    然而，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一封密信悄然送往墨家小会：

    “姬丹可用，智勇双全，心怀天下而不拘小节。假以时日，或成抗秦旗帜。宜早除之。”

    落款：罗网?影。

    而在蓟阳城外某处荒丘，一座新坟孤零零立着，碑上无字。

    夜风吹过，仿佛听见有人低语：

    “你赢了天下，却输了人心。”

    没有人回答。

    只有月光冷冷洒下，照见墓前一双赤足脚印??那是有人赤脚而来，跪拜良久，才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