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之中，真刚带着罗网另外两个天字级杀手正在等着他，在见到许青推门而入后，三人便齐齐拱手行礼。
“见过君上。”
许青微微点头，看向...
燕国坐在使馆的主位上，手中茶盏已凉，却仍不放下。烛火在铜灯中微微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压。许青、春君、李信等人围坐一圈，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君上刚才那一番话，实乃雷霆万钧。”许青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虽远必诛四字一出，满殿群臣皆如坠冰窟。我敢断言，不出今夜，蓟阳城内必有暗流涌动。”
燕国缓缓抬眼，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你们以为我是吓唬他们？”
他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不是吓唬他们??我是告诉他们真相。秦军若出，朝发夕至，非虚言恫吓，而是铁律昭昭。赵国距此不过数日路程，而我大秦锐士跨河越岭，昼夜兼程，八日之内便可兵临城下。他们不信？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虽远必诛’。”
李信低头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他知道燕国不是在逞口舌之快，而是早已算准了一切。从踏入蓟阳城那一刻起，这位相邦便已在布局，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可……若燕王真不肯交人呢？”春君迟疑道，“毕竟李信是他亲生骨肉，血浓于水。”
“所以他不会亲自下令。”燕国淡淡道，“但只要压力足够，自然会有人替他动手。”
他说完，目光转向许青：“罗网那边，可有动静？”
许青点头：“已有密报传来。鞠武回府后即刻召见心腹，似在商议要事。另据线报，太子太傅姚贾今晨曾秘密遣人出城，方向正是李牧君驻军之所。两人素有旧谊，此举恐怕不只是问候。”
“果然来了。”燕国嘴角微扬，眼中寒光一闪，“李牧君终究是坐不住了。他本就忌惮李信势大，如今又有我秦国施压，正是借刀杀人的好时机。”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传令下去，罗网潜伏在蓟阳的三十六名死士，即刻进入待命状态。一旦李牧君有所动作，立刻封锁宫门与城防要道，不得放走一人。我要让这场戏，演得干净利落。”
“诺！”许青肃然领命。
春君却皱眉：“可若李牧君当真杀了李信，燕王震怒之下，会不会彻底倒向赵国？毕竟眼下赵魏尚未完全结盟，仍有转圜余地。”
“不会。”燕国摇头，“燕王喜此人，贪生怕死，懦弱无能。他宁可牺牲亲子，也不愿冒灭国之险。更何况??”他冷笑，“他心中早就不满李信跋扈。今日朝堂之上，他看李信的眼神，已非慈父望子，而是怨毒之徒视祸根。只差一个契机罢了。”
他说罢，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夜风拂面，吹动帷帐轻扬。远处燕王宫灯火稀疏，宛如垂死之人残存的一息。
“明日午时，我会再入宫一趟。”燕国背对着众人，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这一次，我不再谈条件，只给选择??要么亲手处置李信，以谢天下；要么等我大军压境，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许青心头一凛：“君上真要如此决绝？”
“你以为我在恐吓？”燕国回头，眸光如电，“你可知为何我特意选在这时节出使？春耕未启，粮草未集，边军轮防未毕。此时动手，燕国无力抵抗。而再过半月，若让李信整合东胡残部、练兵蓄势，届时便是十万秦军也难速胜。”
他缓步走回席前，坐下时衣袍带起一阵风：“我大秦要的，不是一场惨胜，而是一击毙命。所以，必须在他羽翼未成之前，斩其首脑。”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良久，李信终于开口：“那……姬丹呢？他今日虽沉默，但我观其神情，并非全然屈服。此人年少成名，心志极坚，若日后崛起，恐成心腹大患。”
燕国闻言，竟轻轻一笑。
“姬丹？”他低声道，“他是个人物。竟能以‘窃负而逃’之典反制姚贾，借孝道之名行脱罪之实，心思缜密，胆识过人。若换一个时代，或许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可惜，他生错了地方，也站错了队。他以为自己是在保全国家，实则不过是延缓灭亡而已。六国气数已尽，天命归秦。他越是挣扎，就越显得可悲。”
“明日，我会召见他。”燕国缓缓道，“不是为了谈判，而是为了点醒他??让他明白，何谓大势所趋，何谓逆势而亡。”
***
翌日清晨，天光未明，燕王宫内已是人心惶惶。
自昨日燕国离去后，燕王喜整夜未眠，召集群臣议事至五更，却始终拿不出对策。有人主张交出李信以求苟安，有人力谏死战到底，更有甚者提议连夜携宝南逃齐楚。一时间众说纷纭，乱作一团。
而最令人不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