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给小爷放尊重点,你听不懂是不是?!”
可恶啊,不知道哪来的两头污糟玩意,胆敢在这大放厥词。知不知道姑奶奶我专治嘴臭十几年的光辉事迹啊?
可还没等我有点动作,球球就在我的脑袋上使劲地压了下来。
是说,你现在已经是脱离了我的脑袋就没法独立自主了吗?一天天被你压脑袋,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给……
「提问:你能不能安静点?」
好啊。嫌我烦是吧?你有能耐你别……都说了别再压我的脑袋了!!
可是……
砰!!
稀散却又响亮的声音炸开在耳边,彻底将我的全部注意力给夺走。
隔着这道布帘,我根本就没办法在这些混乱的倒影里判断外面正在发生的情况。只有他的声音,那道依然高亢辽亮却已经有些喘息的声音,还能被我听得清楚。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能是站立位置的问题,也可能是身体动作的关系。我能看到他在支持着,勉强着的身体倒影。也能看到他在面对着那个深渊巨口时,已经很是薄弱的身躯。
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后退,哪怕是丝毫胆怯地避开锋芒也不愿意。
那相比起那些魁梧的身体倒影,已经可以说是渺小的身体倒影,却依然是选择了主动上前,让自己的身影与那漆黑的深渊相互交融。
“该做的,要做的,我们木精灵都做到了。我们不欠你们人类的。”
“我不知道你们如今这样不依不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身为圣光的执行人,就可以如此胡作非为吗?!”
哇。这一番猛烈的抨击说辞我可以给满分哎。
前提是没有那一声让人惊骇的撞击和那道忍耐不住的吃痛叫声的话……
这帮家伙,居然直接动手了?!
我看着那跌倒的,又是被推进帐里而恢复到成很小的身体倒影,已经逐渐忍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更何况是在这样狂傲的叫嚣中。
“给我滚开,你这下贱的东西。什么玩意也敢来质问我等?!”
“哎,别那么粗鲁嘛。看看这俊俏的脸蛋,损伤了得有多可惜啊。人家,可指着这张脸呢。哈哈哈。”
“哟。还真是哎。怎么这下颚线上还有道伤口呢?这是给哪个客人做出来的?哈哈哈哈。”
哈哈大笑着的,是两个声音。
声音很粗,很厚。有遮蔽物阻挡了一部分发声。不过不仅仅是被阻挡那么简单,似乎还有些别的因素在里面。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真不愧是原始社会的野种,学得可真快。不过也是,先天的条件够好嘛。来,给小爷好好看看。”
“哼。你们这些精灵也真是敢想。哎,你脏不脏啊?哈哈哈哈。”
“你们……”
****(精灵语粗口)。老娘忍不了了!!
可我刚要暴起出去发难就被拉住了身体。
是阿斯特丽德夫人。
她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体仍然虚弱的现状,不知何时,艰难地爬起身来。在这我将要冲突出去的最后一刻拉住了我的身体。
我当然是很不能理解了。明明她也听到了那些话,明明她也看到了那些的倒影。只是颤抖的忍耐又能改变什么呢?
为什么就要被他们欺负至此呢?
为什么就不能先干他们一顿再说呢?
我甚至连如何冲突出去,根据他们的站位要作何手段都想到了。
可真当我想要扭动着甩开她的手,我只感受到更大一些的力量顺着手臂传递了过来。
“du kan ikke g? ut dit.”
她说得很轻声,也很认真。
尽管她那加大了一些的阻止力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我也看得到她已经有些颤抖的手。只能作罢地退回到她的身边。
只有我们握在一起的双手都在彼此地用着力。
可人类们还是不依不饶,讥讽嘲笑的话语就没有间断过。
啧。我已经尽可能地在忽略那些的粗俗语句了,却还是像亡灵领地上的瘴气,无孔不入地想要灌进到我的脑袋里。
我能感受到,他也在尽力忍耐着。我甚至能感受到他那已经有些混乱的气息。
实在是难以想象,他现在到底秉持着怎样的心绪在忍耐。还有阿斯特丽德夫人,整个身体都如同筛糠一般地停止不住。
失去神采的落寞瞳眸里,还在强忍着早已满溢的泪水。
这,就是木精灵们的现状?
面对人类们所能做到的一切?
忍耐?
可他们能忍耐多久?
又要忍耐到何时呢?
大概是我真的情绪很差的缘故,就连球球都皱起眉头地轻轻拍了拍我。
可那狗皮膏药一样的情绪还是在不断地游荡。尽管已经在尽量地忽视,影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