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相似——这应该就是他的父亲。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1994年3月,长庚山脚下,与明远、砚青留念。”
明远?应该是父亲的名字。林砚青把照片放进怀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母亲为什么要隐瞒父亲的身份?父亲当年去长庚山考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钟声,“当——当——当——”,一共敲了七下。林砚青抬头看了看天,雾还是很浓,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傍晚。他想起张叔和苏晚都说过,晚上别往山上走,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他转身走进屋里,把照片和信纸放回铁皮盒子,锁好,又把病历本和笔记本放进布包,收进书桌的抽屉里。然后他走到堂屋,拿起帆布包,准备去镇里找家餐馆吃点东西——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东西。
走出院门,他锁好门,把钥匙放回门垫底下。巷子口的雾似乎淡了一些,能看见远处镇中心的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在雾里晕开,像一个个模糊的光晕。
他沿着青石板路往镇中心走,刚走到巷子口,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个东西,像是在打电话。男人的身形很高大,雨衣的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林砚青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就在他经过槐树旁时,男人突然挂了电话,转身看向他。
雾里,男人的脸依旧模糊,但林砚青却莫名觉得,男人的目光正落在他背着的帆布包上。他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往镇中心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还站在槐树下,背对着他,像一尊黑色的雕塑,一动不动地立在雾里。
林砚青的心跳得有些快,他不敢再回头,快步走进雾里,朝着镇中心的灯光走去。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那个男人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和他帆布包里一模一样的檀木匣子——只是那个匣子上,刻着的是另一半缠枝莲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