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极国?"颛玄眨眨眼,"阿桃说那是极南的国,跨三洲过九海要坐三年宝船。"他忽然凑近密报,小鼻子动了动,"这墨字里有股焦糊味,像...像前日阿灵姐姐烧的符纸。"
白灵恰在此时从梁上跃下,素白衣袂沾着星点露水。她接过密报扫了两眼,指尖便凝出冰蓝妖力——纸页上"星渊花"三字泛着幽紫,竟是被某种邪力浸染过。
"陛下,"她垂眸道,"这花有问题。"
是夜,天一阁的藏书阁飘着清苦的药香。白灵将"星渊花"浸在琉璃盏里,花瓣泛着诡异的荧光,水面倒映出团模糊的黑影。"这不是凡花。"她指尖轻触水面,黑影突然凝成张人脸,五官扭曲如裂帛,"是星渊邪修的'窃星髓'。"
颛玄趴在她膝头,小手攥着她的袖角:"星渊?阿灵说过,海外有星渊秘境,藏着上古星灵的遗脉。"
"正是。"白灵摸了摸他的头,"三百年前我在东海见过类似的邪物,那时称它'星渊花',是星渊秘境的灵植,能引星灵入体,却也能污了地脉。"她翻开《山海异闻录》,指给颛玄看:"你瞧,这页记载'星渊之花,承星髓而生,若被邪修摘取,必引星轨错乱,地脉生疫'。"
皇帝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可这花为何会出现在玉京?"
三人同时转头,见皇帝捧着个云纹檀匣,匣中躺着半朵"星渊花",花瓣边缘焦黑,像是被烈火烧过。"镇北王府送来的。"他神色凝重,"阿棠说,这花是从疫区废墟里挖的,旁边有具穿玄色斗篷的尸体,腰间挂着乌煞门的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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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玄盯着匣中的花,忽然轻声道:"它在哭。"
"哭?"皇帝一怔。
"嗯。"颛玄踮起脚,小脸凑近檀木匣,"它的魂在哭,说它本是星渊秘境里的花灵,被坏人用锁魂链捆了,放进乌木箱子,坐三年宝船晕船,后来箱子破了,掉进海里,又被捞起来......"他的声音渐弱,"阿灵,它的魂里有个洞,像被挖走了什么。"
白灵的瞳孔微缩。她以妖力探入花中,果然触到团空洞——那是星渊花的核心,本应储存星髓,此刻却被某种邪术强行剥离,只余下具空壳。
"是'星枢术士'。"她低声道,"星渊邪修的称呼,他们专窃星髓,用来篡改地脉。"
皇帝的手猛地收紧:"篡改地脉?"
"是。"白灵抬头看向他,"前日的霍乱、蚀骨水,都是为了让地脉紊乱,方便星枢术士取出星髓。"她顿了顿,"而真正的目的......"她摸出那块焦黑的木片,"是要唤醒地脉下的'星渊遗迹'——三百年前被老龙王封印的星灵邪殿。"
御花园的假山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颛玄拽了拽白灵的袖子,小声道:"是昨夜在汴河见过的人。"
白灵抬头,正看见乌煞门的"阴鸦"从廊下走过,腰间铜铃轻响。她刚要追,却见阴鸦脚下踩着片"星渊花"的花瓣,花瓣上的荧光指向含章殿——那里,皇帝正将云纹檀匣放在御案上,匣中半朵花突然绽开,露出花心中的幽蓝星髓。
"不好!"白灵大喊一声,化作白蛟直冲过去。可还是晚了——星髓接触到颛玄的龙鳞,发出刺目强光。小皇帝浑身发颤,额角渗出金血,竟是被强行引动龙魂之力。
"阿玄!"皇帝扑过去抱住他,白灵也赶到,用妖力护住两人。强光渐渐消散,颛玄却睁开了眼——他的瞳孔里泛着星芒,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星轨。
"阿灵,"他奶声奶气地说,"花里有好多星星,它们想回家。"
白灵浑身一震。她终于明白,所谓"星枢术士",不过是想借星髓唤醒星渊遗迹,让星灵邪修通过星轨回到故土。而颛玄的龙魂,恰好是打开星渊遗迹的钥匙——因为他是三百年前老龙王用星陨铁炼化的龙鳞转世。
"陛下,"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