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收了钱,装傻充愣。
“那么一大滩肉堆在那,又是富贵人家,我以为是你们厨房不要的碎肉……”
衣领被揪住。
老头惊恐抬头,却见穿着西装,斯文儒雅的男人,此刻正一点不儒雅地拎着他。
“碎肉?如果你连人和畜牲都分不出来,那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卿秋语气薄凉。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那老头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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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老头真的要以为,卿秋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可再仔细一看,男人看似平静,双眸却混沌没有焦距。
——这不是发现了真相,而是单纯的不愿意接受现实。
老头放松下来。
“您要的话,我可以带您去堆肥的地方……”
老头依旧唯唯诺诺。
卿秋盯着那老头许久,那老头也只是低着头,一副与他对视都两腿颤颤的不安模样。
许久,卿秋收回手,沉默地让老徐去搬花肥。
……
花肥,地上的血,一切可能掺了迟久痕迹的东西都被送去医院检测真假与否。
可结果,血里有迟久的dNA,土里也有迟久的身体组织成分。
真相赤裸裸地摆在面前。
都到了这一步,再怎么不愿接受现实,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而老徐,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最爱偷奸耍滑的迟久对他们家大少爷居然如此重要。
他明明记得…
大少爷在见迟久时,不会像平时那样总是笑着,态度也会懒散许多。
可原来,大少爷如此在意迟久吗?
老徐犹豫片刻。
“我们老家那有立衣冠冢的说法,大少爷,不如我们把这些花泥和迟久的衣服……”
卿秋缓缓开口。
“他没死。”
老徐懵了:“可是……”
卿秋钻了牛角尖,握着拳头,许久后抬起头。
“没见到尸体,所以就不算死,你不要总说没发生过的事?”
老徐欲言又止,可看着自家少爷明显阴沉失控的神色……
他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是。”
……
迟久的死,到最后也没有盖棺定论。
短短一天,卿秋往返多家医院,固执地想要不同的答案。
可惜,每次dNA检测报告都一样。
老徐生怕卿秋出事,急得团团转,而这时卿家传来一个好消息。
“少夫人生了。”
老徐叩了叩门。
“是个小少爷,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里面沉默良久。
老徐几乎不抱希望,卿秋的声音却在这时传出。
“我知道了。”
老徐松了口气,知道大少爷今天一定会回家一趟,从这魔怔的状态中解除。
……
卿秋站起身,桌面上,堆积着变成小山的信件。
寻人启事发出,为了钱,无数人发来信件说自己见过迟久。
可不管怎么找,结局都是骗局,或是一场空。
卿秋伸手,取下桌上的相框。
玉色指尖摩挲着里面少年有些失真的脸。
卿秋闭上眼,取下眼镜,额头贴着冰冷的相框。
许久,虔诚,真挚。
卿秋想,或许,他的确该回卿家一趟。
他是个做事太过追求完善的人,而卿家名下的企业,关系着无数家庭。
卿秋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还是想去找。
只是在去找前,他需要一个接班人,继承偌大的卿家。
良久,卿秋放下相框,推门离开。
可在走出屋门的瞬间,一道熟悉而强烈的目光,自远处传来。
卿秋脚步一顿,不顾形象,大步跑向无人的角落。
可到了地方,风吹草动,悄无人声。
卿秋站在原地,眸中兴奋狂喜,于此刻一点点冷却。
按了按眉心,卿秋想,他大抵又出现幻觉了。
最近他总是这样,即便好好的待在室内,也有种迟久在看他的错觉。
如果世间有亡魂,迟久的亡魂,应该一直因为某种执念徘徊在他身边。
只是…
卿秋从不肯,更不愿相信迟久的死亡。
他停在原地许久。
最终还是转身,叫来司机,启程回家。
车尾气消失的同时。
角落里,穿着厚风衣的迟久缓缓走出来。
杀人犯会在事后返回案发现场。
迟久不是杀人犯,却还是返回现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