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想起卿秋?
难不成……他对卿秋还有留恋?
绝不可能。
迟久立刻否认这个猜想,并带着连自己都不懂的心虚,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般。
他不假思索地点头,果断答应下来。
“好。”
宾雅由衷笑了。
迟久看着这个灿烂的笑容,总觉得自己也应该笑。
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
随后半年,迟久老实吃饭,腿也恢复地越来越快。
第六个月时,看着他已经能下地走的腿。
宾雅一锤定音。
“够了!我们后天就出发!”
迟久一脸懵逼。
“什么?这么快的吗?”
宾雅难得诧异。
“这还快吗?我们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快半年了。”
迟久扶着墙的手下意识收紧。
他总说没有亲人,对这个地方没有留恋,说走就走了。
可等真的要走。
他才发现自己一半的记忆留在卿家,一半的记忆留在卿秋身上,几乎整个前半生都和这个地方息息相关。
不过…
卿家与他无关,他是卿家人,却从未认祖归宗过。
卿秋与他无关,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再没来看过他。
所以……为什么还要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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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久收回扶着墙的手,沉默半晌,终是应道:
“好。”
……
后来回想,预备出逃那几天,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天。
他和宾雅窝在床头,裹着棉被,彼此畅享未来该如何如何。
宾雅手里有钱,他们会开间小铺维持生计,买个便宜院子养鸡养鸭或许也不错。
一切如此美好。
直到正式出逃那天,都舒带人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准备钻狗洞的他们。
……
宾雅被关起来。
迟久坐在室内,攥着手指,心情忐忑。
卿秋这位夫人…
他原以为,应该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才会被卿秋那个白切黑哄骗。
但今天一见,和猜测不同,气场很足。
迟久原本想求都舒心软,现在却也熄火。
一室寂静。
都舒抿了口茶,神色自若。
“宾雅小姐……她原本是卿秋放在你身边监视你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迟久没有否认。
都舒继续:
“还好先发现的是我,如果被卿秋发现,你猜宾雅小姐她会有什么下场呢?”
迟久攥着膝盖上的布料,脸色煞白。
那一刻,他几乎想给都舒下跪,让她别把宾雅交给卿秋。
他愿意付出一切,只愿都舒能放过宾雅。
可都舒却话风一转变了话题。
“你知道的吧?我家父母兄弟都在一场意外中离世,我是依靠卿家才保住了属于我的那份家产。”
都舒放下茶杯,站起身,绕着迟久绕了一圈。
迟久身体僵硬。
“虽说成婚了呢,可我一直没有个孩子,所以还是有人对我的钱财虎视眈眈。”
都舒盯着迟久,眼神玩味,意有所指。
迟久干巴巴地笑两声。
“是卿秋不行吗?”
都舒没有接话,有些苦恼,抿了口茶。
“卿秋是不怎么碰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
都舒微微一笑。
“我不育啊。”
不顾迟久错愕的目光,都舒先自说自话起来。
“我家那边的那群老头子总希望我这个女人能放手家族产业,但这怎么可能呢?卿家和都家的一切我全部都想要。”
所以她需要一个孩子。
原本下药也好,强来也好,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坐以待毙。
偏偏,无法生育。
而她会配合卿秋,不做任何越矩的事,也是因为这个。
“我想过用别人的孩子,可这样的小地方,什么龌龊事第二天都会传得哪哪都是。
而且,如果那个孩子的母亲不满现在给得报酬多年后寻子认亲,我还是会很难办。”
都舒带着珠翠的手轻轻地抚过迟久的脸。
柔柔笑着。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你最适合做帮忙的人选。
我放了宾雅小姐,你帮我这个忙,怎么样?”
迟久的表情都僵了。
“都舒女士,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
“别撒谎了。”
都舒打断迟久,神色平静。
“我知道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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