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的目光扫过三人,将地底核心区域的情况,以及最后那跨界而来的恐怖巨手、永兴公主残影显现、乃至影先生的异常,选择性地告知了他们。
关于“故乡”和仙神真相的核心秘密,他暂时隐去,并非不信任,而是此事关系太过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且需要时机慢慢消化。
即便只是听到那恐怖存在的描述,以及永兴公主残影的出现,就足以让蓝姑和竹影脸色发白,明凰公主也是凤目圆睁,玉手紧紧攥住了衣袖。
“竟有……此等之事……”
明凰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出身皇家,知晓诸多秘辛,却也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的存在。
“女帝的条件,我们完成了。”
陈九看向明凰,
“殿下,立刻以最快、最隐秘的方式,将消息传递给西北。同时,加强城防,尤其是对地脉波动的监控,临江虽然毁了,但难保没有其他类似的薄弱点。”
“本宫明白。”
明凰公主迅速冷静下来,郑重点头,
“朝堂和仙门那边,本宫也会设法周旋,至少短期内,他们应该不敢再轻易试探。”
陈九又看向蓝姑和竹影:“全力救治伤员,抚恤战死者家属。另外,严密监控城中所有奇人异士的动向,尤其是与影先生有关联的,以及那几位域外阵法师。临江之事,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是!”蓝姑和竹影领命,神色无比肃然。
安排完这些,陈九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虚弱感袭来,身体晃了晃。
“大人!”
“主子!”
蓝姑和竹影连忙上前搀扶。
“我需闭关几日,恢复伤势,若无十万火急之事,勿要打扰。”
陈九沉声道,他知道,与女帝的一月之约即将到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力量,并且……彻底消化地底所得,尤其是与镇世鼎的进一步融合,以及……思考如何面对那位同样知晓部分真相的大周女帝。
“您放心,城中有我等。”蓝姑坚定道。
明凰公主也道:“外界压力,本宫一力承担,陈九,你务必尽快恢复。”
陈九点了点头,在蓝姑和竹影的搀扶下,走向城主府深处那间布有重重阵法的静室。
静室之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陈九盘膝坐下,并未立刻开始疗伤,而是先取出了那枚源心之钥和影先生留下的金属片。
源心之钥依旧黯淡,表面甚至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纹,显然地底最后时刻的爆发对其损伤极大。
陈九尝试着向其渡入一丝内息和世界之种的生机,钥匙微微温热了一下,便再无反应,仿佛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永兴公主……
”陈九轻声低语,指尖抚过钥匙上那抽象的纹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同乡之谊,先驱者的悲壮,未尽的遗志……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良久,他收起钥匙,又拿起那块金属片。
神念缓缓探入,却感到一股极强的排斥力,以及一种冰冷、精密、完全不同于修行体系的能量屏障。以他如今的状态和对此类事物的认知,根本无法破解。
“影先生……你留下的,究竟是什么呢?”
陈九将其小心收好,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他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丹田。
镇世鼎静静悬浮,鼎身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表面的符文流转速度缓慢,显然先前那场爆发消耗巨大。
但陈九能感觉到,与之前那种疏离感不同,此刻的镇世鼎与他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仿佛经过血与火的淬炼,真正认可了他这个“租客”,甚至有了几分“战友”般的默契。
世界之种残留的生机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地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和受损的脏腑。
混沌剑意自主运转,吸收着静室汇聚而来的稀薄天地灵气,艰难地恢复着。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陈九完全沉浸在疗伤与修炼之中。他不仅是在恢复伤势,更是在回味、消化着地底一战的经验,尤其是最后时刻调动镇世鼎、与世界之种力量融合的那种玄妙感觉。
他对力量的感悟,对“守护”二字的理解,都在不断提升、深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三五日,也许更久。
静室之门被轻轻叩响,外面传来蓝姑刻意压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大人,西北急讯!”
陈九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伤势虽未尽复,但气息已然平稳了许多,更添一份沉凝厚重。他长身而起,打开了静室之门。
蓝姑站在门外,手中捧着一枚散发着淡淡龙气、烙印着玄鸟纹样的金属管。
“女帝的信使亲自送达,言明需您亲启。”蓝姑语气凝重。
陈九接过金属管,触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