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姑娘好身手!”一名护卫忍不住赞叹。伊人淡淡一笑,将人交给护卫:“先关起来,明日交由官府处置。”
回到房间,恭存见她指尖蹭破了皮,取来伤药细细涂抹:“下次莫要这般冒险。”伊人望着他专注的眉眼,心头一暖:“先生是主事,千金之躯,怎能涉险?伊人的职责,就是护先生周全。”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眼底却藏着千年世家的执着——伊家世代护卫,早已将“守护”刻进了骨血。
前往烟台的路上,风雪愈发肆虐。马车里,刘先生正对着一堆单据唉声叹气:“恒昌的账目总算对清了,可裕丰那边要是真有问题,怕是有的忙了。”恭存闭目养神,手指却在膝头轻轻敲击,盘算着应对之策。
伊人坐在对面,正用针线缝补护卫被刮破的衣物,闻言抬头:“我已打听清楚,赵老板三年前接手裕丰,去年就因偷税漏税被官府罚过,这次怕是想栽赃咱们,掩盖他自己的亏空。”她将缝好的衣物递给窗外的护卫,又取出暖炉塞进恭存手中,“先生趁热暖暖手。”
马车行至一处山谷,突然被滚落的巨石挡住去路。“不好,有埋伏!”护卫头目老周大喝一声,拔刀出鞘。只见两侧密林里冲出十几个土匪,手持砍刀,叫嚣着要“留下买路财”。
“保护先生和账房先生!”老周带着护卫迎上去,双方立刻缠斗起来。土匪人多势众,护卫渐渐落了下风,一名护卫被砍中手臂,惨叫着倒在地上。
“先生,用金钗!”伊人急声道,同时抽出腰间的短棍,挡在恭存身前。恭存立刻摸出怀中的金钗,默念小灵教的口诀。只见金钗发出柔和的白光,形成半透明的护罩,将他与刘先生笼罩其中。
土匪见攻不进护罩,转而围攻伊人。伊人身影疾动,短棍舞得密不透风,红衣在刀光剑影中翻飞如焰。她时而旋身侧踢,时而错步擒拿,一招一式都带着古杞国宫廷拳的精妙,土匪们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一个土匪挥刀砍向她的脖颈,她弯腰避开,同时手肘狠狠撞在对方肋下,土匪口吐鲜血倒地。其余土匪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跑。
“追吗?”老周捂着流血的手臂问道。恭存摇头:“不必,赶路要紧。”他看向伊人,见她红衣上沾了点血渍,连忙上前:“没受伤吧?”伊人摇摇头,笑着擦去脸上的尘土:“这点小场面,不算什么。”
抵达烟台裕丰粮油店时,赵老板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护卫背着的账本匣子。“恭存先生一路辛苦,我已备好了酒席,先歇息歇息?”
“不必了,先核对账目。”恭存语气冷淡,径直走进账房。账房里堆满了账本,赵老板殷勤地递上茶水:“今年粮油价格波动大,账目乱了些,还请先生多担待。”
刘先生翻开账本,手指飞快地拨动算盘,噼啪声在账房里回荡。半个时辰后,他脸色发白地抬起头:“先生,账目不对,销量比去年少了三成,可库房出货记录却差不了多少。”
赵老板立刻哭丧着脸:“今年时局不好,流民多,粮油不好卖啊!我也是没办法……”
“赵老板,说谎可要遭天谴的。”伊人突然开口,拿起桌上的进货单据,“这张单据上写着上月进了五千斤大米,可账本上只记了三千斤,剩下的两千斤去哪了?还有这张,面粉进价每斤三文,你却按五文入账,多出来的钱又进了谁的口袋?”
赵老板脸色骤变,冷汗顺着脸颊流下。伊人步步紧逼,从怀中掏出一叠票据:“这些是你私下倒卖粮油给土匪的凭证,还有你贿赂官府的记录,要不要我交给知府大人看看?”
原来伊人早在来烟台的路上,就托绸缎庄的伙计收集了赵老板的罪证。赵老板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装不下去,连连磕头求饶:“恭存先生饶命!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恭存冷冷看着他:“账目立刻重报,多收的钱财上交分号,再将你勾结土匪的事如实禀报官府。若有半句虚言,万家定不饶你!”赵老板连连应下,慌忙去修改账目。
处理完裕丰的事,已是深夜。客栈房间里,伊人正帮刘先生整理核对好的账目,恭存端来一碗姜汤:“喝了暖暖身子,今日多亏了你。”伊人接过姜汤,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心中泛起暖意:“先生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辜负。”
窗外风雪正紧,屋内烛火摇曳。两人相对而坐,说着路上的见闻,偶尔沉默,却也不觉尴尬。恭存看着她红衣上的褶皱,想起白日里她浴血奋战的模样,忽然开口:“等回了寨里,我想向淑贞嫂子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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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手中的姜汤险些洒出,抬头时眼中满是震惊。恭存望着她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我知道你是伊家后人,身份不凡,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护着你,往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