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长放下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白天万老爷子的管家王福去了趟县府,说有人想对万老爷子不利,还提了你们俩的名字——说你们找过万虎,许了他银子,让他对万老爷子下手。”
这话一出,吴三猴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吕老大心里也是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县长,这是诬陷!万老爷子年纪大了,耳朵也背,怕是听了旁人的挑拨,才误会了我们。我们俩跟万家无冤无仇,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胡县长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无冤无仇?吕氏药铺跟万家的绸缎庄,上个月在南门大街抢了同一个铺面,最后还是万家出了高价拿下来的,你忘了?还有,去年万老爷子的孙子得了风寒,你店里的伙计说‘吃了咱的药三天准好’,结果吃了五天都没见好,最后还是请了邻县的老中医才治好的,万老爷子当时就说你‘卖假药坑人’,你也忘了?”
吕老大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胡县长早就把事情摸得差不多了。他知道瞒是瞒不住了,索性放低姿态,站起身朝胡县长拱了拱手,腰弯得几乎要贴到桌子上:“县长,事到如今,我也不敢跟您隐瞒。我们确实找过万虎,想让他帮着给万老爷子提个醒,让他别再跟我们药铺作对。可我们真没想着害人性命,是那小子脑子笨,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胡县长的表情,见胡县长没说话,又接着说:“万老爷子现在认定是我们想害他,要是他真把这事闹大,不仅我们吕氏药铺要完,恐怕还会连累您……毕竟,我们药铺这些年能安稳做生意,全靠您照应着。要是我们倒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指不定会说些什么闲话,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这话算是说到了胡县长的心坎里。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毕竟他还想着往上走,要是在新城县留下“纵容商户害人”的名声,以后想调去省里就难了。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思考。书房里静得可怕,吕老大和吴三猴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连窗外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过了好一会儿,胡县长才开口,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水:“你们俩,有什么证据落在万家手里?比如书信、银票,或者跟刘老黑的字据?”
吕老大和吴三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他们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怕留下把柄,找刘老黑的时候只敢口头许诺,没敢给任何书面的东西,就连那二百两银子,无凭无据,剩余的一百两只说“事成之后再给”。
吴三猴先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没有……我们就是跟刘老黑的跟班那小子在酒馆里说了几句话,没给他任何东西,也没留下任何凭证。当时就怕出岔子,所以格外小心,可没想到,还是被万老爷子知道了。”
吕老大也赶紧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又带着几分后怕:“是啊县长,我们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想找万虎帮忙,可也知道这事不能留痕迹,所以连银票都没敢带——现在想来,幸好没留下证据,不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胡县长听到“没有证据”四个字,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手指敲击桌案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院子里的梧桐叶被风吹得乱晃,像极了人心。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没有证据就好。没有证据,这事就好办了。”
吕老大和吴三猴都是一愣,不明白胡县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吴三猴忍不住问:“县长,您的意思是……万老爷子没证据,就不能告我们?”
胡县长摇了摇头,走到书桌后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万老爷子在县里威望高,就算没有证据,他要是到处说你们想害他,老百姓也会信他的——到时候,你们的药铺还能开得下去?更何况那龙小灵,就是个妖女,吴三猴你家里的生意,也会受影响。”
吴三猴的脸又白了,刚压下去的慌劲儿又上来了:“那怎么办啊县长?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生意黄了吧?”
胡县长放下茶杯,看着俩人焦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你们敢不敢做——移花接木。”
“移花接木?”吕老大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之前光顾着慌了,满脑子都是“万老爷子要找自己麻烦”,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吴三猴也反应过来了,脸上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兴奋:“县长,您是说,找个人替我们顶罪?把这事栽到别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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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长点点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画了个圈:“没错。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们做的,那我们就制造点证据,证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