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三心里一凛,连忙点头:“我明白,我一定小心谨慎。”
打发走吕小三,吕老大重新躺回床上,这次却没了之前的焦躁,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算计的笑。他仿佛已经看到续命丹的秘方摆在自己面前,无数的银子源源不断地流进吕氏药店的库房,到时候他再也不用为钱发愁,甚至能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第二天一早,吕小三就乔装成一个货郎,挑着担子出了沂西县城,往水儿娘家所在的柳树村赶去。柳树村离县城有三十多里路,吕小三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他先在村口的茶馆里歇了歇脚,向茶馆老板打听了水儿娘家的情况。
“你说的是王婆子家吧?”茶馆老板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就在村东头第三户,她家就她一个老婆子,女儿在县城的大户人家当丫鬟,听说也嫁人了。”
吕小三点点头,付了茶钱,挑着担子慢慢往村东头走去。到了王婆子家门口,他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便放下担子,假装吆喝起来:“卖针头线脑咯!卖胭脂水粉咯!”
王婆子听到吆喝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今年六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背有点驼,脸上布满了皱纹。因为水儿经常给她寄钱,她的日子过得还算宽裕,看到货郎,便走过来问道:“小伙子,有绣花用的丝线吗?”
“有,您要什么颜色的?”吕小三笑着应道,伸手从担子里拿出一捆丝线,递到王婆子面前。趁王婆子低头挑选丝线的功夫,吕小三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七日寒”的药粉,悄悄撒进了王婆子放在门口的茶碗里。
“就这个红色的吧。”王婆子挑了半天,选了一团大红色的丝线,付了钱,拿着丝线转身回了屋。吕小三见目的达成,又吆喝了几句,便挑着担子离开了柳树村。
当天下午,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就急匆匆地赶到了万家大门外,对着守门的家丁喊道:“我要找水儿姑娘!她娘病重,快不行了,让她赶紧回柳树村!”
家丁见他神色慌张,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去通报。水儿正在小灵房里擦拭祖先的牌位,听到消息后,手里的布巾“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顾不上多说,急忙跑到前院,抓住那汉子的手问道:“我娘怎么了?早上我还托人给她送了东西,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中午的时候,王婆子突然倒在地上,浑身发冷,气息都弱了,村里的郎中来看了,说怕是不行了,让我赶紧来报信,让你回去见最后一面。”汉子喘着粗气说道。
水儿一听,眼泪顿时涌了出来,转身就想往外跑。正好石淑贞和龙小灵从花园里过来,见她哭得伤心,连忙拦住她。
“水儿,怎么了这是?”石淑贞问道。
“大少奶奶,我娘……我娘快不行了,我要回去看看她!”水儿哽咽着说道。
龙小灵皱了皱眉,安慰道:“水儿,你别急,我让人备辆车,送你回去。”她转头吩咐管家郝田:“郝田,你赶紧去备车,再拿点银子,让水儿带上。”
郝田应了一声,匆匆去了。石淑贞看着水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地说道:“水儿,别太伤心了,说不定你娘只是一时不舒服,会没事的。”
水儿点了点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龙小灵沉吟了一下,说道:“水儿,你娘的情况不明,我这里有一粒续命丹,你带上吧,万一情况危急,或许能派上用场。”
说着,龙小灵转身回房,从床头柜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正是玄通道长给她的续命丹。她把锦盒递给水儿:“这药你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水儿接过锦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龙小灵磕了个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快起来吧,赶紧上车去看看你娘。”龙小灵扶起她,催促道。
水儿跟着郝田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驰,往柳树村赶去。坐在马车上,水儿紧紧攥着锦盒,心里既焦急又感激。她知道续命丹有多珍贵,龙小灵能把这么贵重的药给她,可见对她有多信任。
傍晚时分,马车终于到了柳树村。水儿跳下车,一路小跑着冲进家里,只见王婆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浑身不停地发抖,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村里的郎中坐在床边,摇着头说:“老婆子,你还是准备后事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娘!”水儿扑到床边,握住王婆子的手,放声大哭,“娘,你醒醒啊!我是水儿啊!”
王婆子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水儿,虚弱地笑了笑:“水儿……你回来了……”
“娘,您别说话,我这里有药,吃了就会好的。”水儿连忙打开锦盒,拿出续命丹,就要往王婆子嘴里喂。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走进一个人,正是吕小三。他假装成路过的货郎,说道:“姑娘,你这药能行吗?我这里有一粒‘还魂散’,专门治这种急症,比你这药管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