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笊篱皱眉思考。雨夜出逃确实更隐蔽,但风险也更大。他看着吕秀姑哀求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现在就走。但你得换身衣服,这身太显眼了。"
吕秀姑迅速行动起来,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粗布衣裳——那是她为了这一天早就准备好的。就在她准备换衣服时,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僵住了。李笊篱迅速吹灭蜡烛,房间陷入黑暗。他拔出匕首,屏住呼吸。
"谁?"吕秀姑颤抖着问。
门外静默了几秒,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少奶奶,是我。"
小蝶儿?她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李笊篱和吕秀姑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李笊篱无声地移动到门后,匕首在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吕秀姑强作镇定地问。
"今天太太把我请回来的,毕竟在这待了六七年了,很多事情我还是知道点眉目的。我听到动静,担心少奶奶..."小蝶儿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心,"能开开门吗?"
吕秀姑看向李笊篱,后者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吕秀姑说。
门外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小蝶儿轻笑了一声:"是吗?那为什么我闻到男人的气味?难道是...李管家回来了?"
李笊篱知道事情败露了。他猛地拉开门,将小蝶儿拽进房间,匕首抵在她的喉咙上。"闭嘴,否则我割断你的喉咙。"他恶狠狠地说。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小蝶儿苍白的脸上。曾经娇俏可人的丫鬟如今面容憔悴,眼中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果然是你,"她冷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她。你这个骗子!"
李笊篱收紧手臂:"小蝶儿,别这样。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
"真心?"小蝶儿尖声笑了,"你利用我帮你做假账,偷银子,然后像扔破布一样把我扔下!你和这个姓吕的掏空三万两银子,把我当你们捞钱的工具了!"
吕秀姑上前一步:"小蝶儿,我们对不起你。但现在我们要走了,以后会给你那一份,你就当没看见..."
"走?"小蝶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能这么容易就走掉?"
她突然用力挣扎,同时高声尖叫:"来人啊!李笊篱回来了!他要拐走少奶奶!"
李笊篱大惊,下意识地捂住她的嘴,但为时已晚。远处已经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该死!"李笊篱咒骂一声,一掌击晕了小蝶儿,将她扔在地上。"快走!"他抓起布包,拉着吕秀姑冲向窗户。
他们刚跳出窗户,院中已经亮起了火把。护院们的喊声此起彼伏:"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
雨下得更大了,打在脸上生疼。李笊篱拉着吕秀姑在迷宫般的回廊中穿行,他对这里的每一个拐角都了如指掌。但追兵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能照到他们的背影。
"去柴房!"李笊篱急促地说,"那里有后门通向后巷!"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废弃的柴房,李笊篱摸索着找到暗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钉死了。"该死!他们封了这里!"
追兵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李笊篱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有一堆干草。"躲进去!"他推着吕秀姑藏进草堆,自己则拔出匕首,躲在门后。
门被猛地踢开,三个手持棍棒的护院冲了进来。李笊篱像鬼魅般从门后闪出,匕首划过第一个护院的手臂,那人惨叫一声,棍棒落地。第二个护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笊篱一脚踹中膝盖,跪倒在地。他那些邪术,情急之中是无法施展的。
但第三个护院是今晚的队长柳大,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功夫高深莫测,他躲过李笊篱的攻击,一棍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李笊篱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李笊篱!老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护院狞笑着举起棍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草堆中的吕秀姑突然冲出来,用一根粗木柴狠狠砸在那护院的后脑勺上。护院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李笊篱顾不上疼痛,拉起吕秀姑:"走!前院现在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