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尘君 ——" 她鬓角青丝无风自动,冰灯忽明忽暗间,扇骨寒光映在对方鹤翎扇上,"据密报,你凿穿金鳞城地脉欲要抽离龙气,此事当真?"
被唤作墟尘君的修士轻摇羽扇,扇面翻转时隐现太极云纹:"寒仙子误会了。" 他指节叩击扇骨,赤沙在足下聚成流转的阵图,"墟某凿开地脉时,龙气早已被抽得涓滴不剩,那阵法残留的灵力波动... 绝非寻常修士所为。"
寒璃照玉指轻掐法诀,冰灯骤然爆亮,百丈内砂砾瞬间凝为冰晶:"私掘地脉已触王法!随我面圣伏罪,或..."
"仙子何不先看看这抽龙阵的残纹?" 他扇面划出圆弧,沙地上浮现半幅焦黑阵图,纹路扭曲如垂死之龙,"此阵精妙,岂是墟某这等修为能布置的?"
寒璃照神色冷静,仍然表示:"擒你归案后,本座自会查清!"
墟尘君朗笑起来,鹤翎扇卷起沙尘:"那便请寒仙子..."扇面突然浮现太极八卦,"指教了!"随即摆开架势,明显要以武拘捕。
戈壁腹地,赤沙如熔金翻涌。墟尘君轻摇鹤翎扇,扇面卷起的沙暴中,四条玄甲卫的冰刃刚触及沙蟒七寸,流沙便骤然坍缩成漩涡,将寒光尽数吞噬。他身法诡谲如游鱼,羽扇每划一道弧线,便有沙矛从地底突刺,与玄甲卫的冰盾撞得叮当脆响。
寒璃照立于冰晶平台之上,冰灯灯芯忽明忽暗,映出墟尘君扇影间的细微破绽。身旁副将突然暴喝一声,青木真气在掌心凝成藤蔓,如灵蛇般缠向对方腰腹。墟尘君正以扇骨锁住两条冰链,仓促回防时掌力未及凝聚,双掌相交的刹那,竟被震退数丈,袖口渗出的鲜血滴入沙地,瞬间蒸腾成白雾。
“寒仙子麾下果然藏龙卧虎。” 他踉跄站稳,用羽扇掩去嘴角血丝,鹤翎扇面却在不经意间颤抖,“连副将都能看破‘天风卦’的变招。”
寒璃照足尖每踏一步,三丈内流沙便凝结成冰莲:“你既精研八卦阵道,该算出今日是你的劫数。”
墟尘君瞳孔骤缩,扇面太极图突然流转如活物:“劫数?” 他猛地将羽扇插入沙地“寒仙子可曾想过 —— 今日是谁的劫数?”
墟尘君鹤翎扇振起的瞬间,整片戈壁沙海如沸汤翻涌。亿万赤沙骤然化作活物,凝聚成遮天蔽日的混沌沙暴,玄甲卫冰甲的冷光刚一闪现,便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尝尝我这神法的妙处 ——” 他的笑声从沙暴缝隙中渗来,带着金石摩擦的锐响。五名玄甲卫瞬间被黄沙隔断,只能以灵力撑起护罩,却听两声短促的惨嚎撕裂沙幕:两名修士的灵气罩被沙粒钻隙而入,赤金砂如毒蛇般涌入七窍,他们暴凸的瞳孔里最后映出的,是沙粒凝成的墟尘君狞笑面容。
寒璃照足踏冰莲冲天而起,冰灯爆发出刺目霜华:“退!” 剩余三人闻声立即闪退,冰刃在沙暴中划出逃生的光轨。她玉指掐诀,清喝 “冰封千里”,九节冰灯骤然垂落瀑布般的寒气,沙暴中翻卷的赤沙瞬间凝结成亿万冰晶,如琉璃雨轰然坠落。
当霜华散尽,场上只剩遍地冰棱与两具僵冷的玄甲。副将拾起沙地上染血的绢帛,霜白的布料上墨字龙飞凤舞:
“寒仙子玄冰真气冠绝当世,只可惜 ——” 字迹突然被血珠晕染,“此地龙气枯竭,水脉如朽木,纵是冰灯亦难尽展威能。本君尚有要务在身,后会有期。”
副将踏碎脚下冰棱,拾起墟尘君遗落的鹤翎羽:"方才对招时,他周身确无龙气波动。" 赤金砂从羽管中簌簌落下,"抽龙气的真凶... 另有其人?"
寒璃照冰眸望向地脉核心的方向,那里的赤金髓仍在沙层下缓缓流动:"必须查。" 冰灯灯芯突然爆出几点火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我们..." 副将望着两具被沙化的玄甲,声音发颤,"奉诏查旱情已逾月,折了弟兄,只知龙气被抽... 如何回禀陛下?"
话音未落,一名幸存玄甲突然指向天际:"寒仙子!金鳞城方向有异动!"
众人望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金鳞城上空赫然聚起墨色云团。那云层并非寻常积雨云,而是泛着金红光泽的沙暴云,云涡中隐约有龙形光影翻涌。寒璃照瞳孔骤缩,冰灯灯芯剧烈震颤 —— 这云气的波动,是龙气所致!
"回城!" 她足尖一点,冰莲在沙海上绽开,"真凶现身了!"
玄甲卫紧随其后,却无人注意到,被他们误认为 "真凶线索" 的雨云,实则是凌天以龙鳞引动的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