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捂着脸哭了:“这可怎么办啊?那些贪官太狠了,连伪证都敢做!谢尚书会不会有事啊?” 汉子攥紧了拳头:“不行,我们得去宫门口请愿!就算被抓,也要为谢尚书伸冤!” 他的话引得不少人响应,大家都纷纷表示要去请愿。
住持赶紧拦住他们:“施主们,不可冲动!现在石副提督的人到处都是,你们去请愿,只会被抓进诏狱,反而帮了倒忙。不如再等等,周铁大人和秦飞大人都是清官,他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大家想想也是,只好作罢,可心里的焦虑却更重了。
夕阳西下,香客们陆续离开了寺庙,可手里的香却还没燃尽。张桂芬望着皇城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周铁大人,秦飞大人,你们一定要快点查出真相啊,这京城的百姓,真的等不起了。寺庙的钟声响起,悠远而沉重,像是在为这动荡的京城祈福。
城南的铁匠铺里,炉火熊熊,王铁匠正抡着大锤打铁,火星四溅。他的儿子在宣府跟着岳谦大人打仗,昨天寄信回来,说军器不够用,不少士兵还在用生锈的刀枪,让他赶紧想办法送些兵器过去。王铁匠心里着急,可又没办法 —— 工部的军器采办被张毅大人的侄子垄断了,私人造兵器是犯法的。
“王铁匠,歇会儿吧,跟你说个事!” 隔壁的木匠老李走进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太上皇复位了,石副提督掌权了,你知道吗?” 王铁匠放下大锤,接过水碗喝了一口:“知道,我儿子的信里说了,石副提督的人在查德佑年的军器旧案,想栽赃给谢尚书。” 老李皱起眉头:“怎么又是旧案?当年石迁就是用假军器案构陷岳峰将军的,现在石副提督又来这一套!”
王铁匠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儿子说,宣府现在缺七百杆鸟铳,李嵩大人的门生掌着军器局,说‘谢尚书没批文,不能发’。其实大家都知道,那些鸟铳被李嵩大人私吞了,要么给了自己的私兵,要么卖给了瓦剌的探子。” 他的话刚落,一个穿褐色短打的驿卒走进来,手里拿着包裹:“王铁匠,你的包裹,从宣府寄来的。”
王铁匠赶紧接过包裹,拆开一看,是儿子的几件旧衣服,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爹,李嵩扣鸟铳,王瑾拖冬衣,谢尚书在朝堂上跟他们吵起来了,石副提督还帮着他们,陛下没说话。我们快过冬了,冬衣还没发,怕是熬不过去了。” 王铁匠的眼泪掉在了纸条上,他攥紧了拳头:“这些贪官,简直不是人!”
驿卒叹了口气,坐在板凳上喝了口水:“我昨天从宣府回来,见岳谦大人亲自去军器局要鸟铳,被张文大人拦了下来,说‘没有李嵩大人的批文,不能给’。岳谦大人气得要拔剑,还是谢尚书赶来拦住了,说‘别冲动,等我查清楚’。可现在石副提督在找谢尚书的麻烦,哪有时间查啊!”
老李摇了摇头:“官官相护,真是没天理了。周瑞大人不是管军器验收吗?他怎么不查?” 驿卒冷笑一声:“周瑞大人跟张毅大人是亲家,他怎么会查?那些不合格的军器,都是他批的‘合格’,还说‘军器够用就行,不用太好’。我听说去年有批鸟铳炸膛,伤了十几个士兵,周瑞大人还压着不让报,说是‘士兵操作不当’。”
王铁匠听得浑身发抖,他想起当年岳峰将军就是因为军器不好,战死在德胜门的。“不行,我得去玄夜卫告状!就算被抓,也要为我儿子和边军的兄弟们伸冤!”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驿卒拦住了:“别去!玄夜卫的周显大人跟李嵩大人是亲家,你去了也是白去,还会被抓进诏狱。秦飞大人虽然想查,可手里没权,根本斗不过石副提督。”
这时,一个穿青布袍的书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抄录的疏文:“王铁匠,别冲动!谢尚书的《请查军器案疏》递上去了,上面写着李嵩克扣鸟铳、周瑞验收舞弊的罪证,还有军器局的老工匠作证!” 王铁匠赶紧接过疏文,仔细看着,眼泪流得更凶了:“谢尚书,您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可书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又沉了下去:“可是石副提督和李嵩大人也递了疏文,参谢尚书‘通敌’,还找了几个老卒做伪证,说谢尚书当年挪用军器给瓦剌。徐靖大人把那些老卒关在诏狱里,逼着他们画押,现在陛下也拿不定主意了。” 王铁匠坐在地上,绝望地说:“这可怎么办啊?边军的兄弟们还等着军器和冬衣呢,再拖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炉火渐渐暗了下来,铁匠铺里一片冷清。老李拍了拍王铁匠的肩膀:“别灰心,谢尚书不是那种认输的人。当年他能扳倒石迁,现在也一定能扳倒石副提督。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他,等着他查出真相。” 王铁匠点了点头,重新站起来,拿起大锤,用力砸在铁砧上 —— 就算自己帮不上忙,也要多打几把刀,万一儿子需要呢?
夕阳西下,铁匠铺的炉火又旺了起来,火星四溅,映着王铁匠坚毅的脸庞。他心里默默发誓:谢尚书,您一定要赢啊,边军的兄弟们,京城的百姓,都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