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入宫后,先议边军粮饷,再议复位事宜。” 刘焕心里一紧,忙道:“陛下,边军粮饷小事,复位是大事,还是先颁诏吧。” 他怕萧桓追问粮饷的事,暴露自己扣粮附逆的真相。
萧桓盯着刘焕,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边军断粮三日,是小事?刘大人,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刘焕脸色瞬间惨白,忙低下头,不敢说话。李嵩连忙打圆场:“陛下,刘大人近日忙于核验粮册,一时疏忽,日后定会改正。” 萧桓没再追问,却在心里记下了刘焕 —— 这个人,留不得。
秦飞被软禁在北司衙署,孙六的人守在门口,连纸笔都不让他碰。他坐在窗前,望着皇城方向,心里满是焦急 —— 谢渊拿到证据了吗?萧桓入宫后会对成武不利吗?张启有没有安全回去?
“秦大人,周显大人请您去指挥使司议事。” 孙六推门进来,语气带着嘲讽。秦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吧,我倒要看看,他想怎么处置我。” 他知道,周显不敢杀他,毕竟他手里还有逆党的证据(虽然正本被收走,但他记在脑子里),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等谢渊回师。护纲者的蛰伏,不是认输,是为了日后的反击。
谢渊处理完边镇急报,已是深夜,案上的烛火只剩一点微光。他走到窗前,望着皇城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想来萧桓正在文华殿与百官议事。没有烽火,没有厮杀,京城百姓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他想。
老吏端来热好的药汤:“大人,喝药吧,您咳了一天了。” 谢渊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嘴里蔓延,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 成武托孤的信任,他终究没能守住;逆党乱政的祸根,他暂时没能拔除。可他不后悔,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压下烽火。
烛火摇曳,映着他佝偻的背影,也映着案上的 “逆党踪迹册” 副本。无烽火的寒夜,不是朝局的终点,是他与逆党博弈的开始。只要他还在,只要公心还在,就总有拨乱反正的一天。
片尾
南宫门的碎木映着午门的烛火,无烽的城墙藏着忠良的妥协,逆党与附逆百官的狂欢,掩不住护纲者的孤勇。谢渊压下烽火,不是失防,是 “舍忠君之虚名,保爱民之实利”,在 “调兵无粮、控军无信” 的绝境中,守住了京城百姓的安宁;萧桓洞悉无烽真相,从 “疑谢渊失防” 到 “明妥协苦心”,眼底多了对逆党的警惕,复位的狂喜中藏了清算的伏笔;秦飞被锢、张启递证,护纲者的证据链虽断未绝,为日后反击留存希望;李嵩、刘焕的趋炎附势,石崇、徐靖的争功暗斗,显逆党同盟的脆弱,为内乱埋下种子。
文华殿的诏书墨迹未干,兵部衙署的烛火仍亮,无烽的城墙在夜色里沉默。这场 “悄无声息” 的政变,虽以逆党得势暂结,却藏着 “公心未死、忠骨未寒” 的微光。谢渊案上的药碗、秦飞脑中的证据、萧桓眼底的冷光,终将在日后的朝局中,交织成拨乱反正的惊雷。这夜的无烽,不是溃败的终点,是博弈的序章,留待下集,见公心能否战胜私弊。
卷尾语
寒城无烽之局,非 “逆党势强” 之必然,乃 “官制崩坏、私弊掣肘” 之恶果 —— 刘焕以户部之权扣粮饷、阻烽火,李嵩以吏部之职胁百官、附逆谋,周显以玄夜卫之柄锢暗探、蔽君听,秦云以京营之任换旧部、开城门,大吴 “六部分权、特务监察” 之制,已被权奸异化为谋私工具,忠良进退皆困。
谢渊之 “无烽抉择”,是 “忠君” 与 “爱民” 的撕裂,更是 “制度失效” 下的个人突围 —— 他守的不仅是百姓,更是大吴 “民为邦本” 的根基,此举虽负成武托孤,却未负社稷苍生,显 “公心重于私忠” 之境界。萧桓之 “洞悉妥协”,则标志其从 “幽禁皇子” 到 “权谋君主” 的转变,他借逆党复位,却未沉湎权欲,已暗筹清算逆党之策,显 “帝王心术” 之觉醒。
护纲者之困,在于 “秩卑权轻难抗上,无粮无兵难行事”;逆党之强,在于 “勾连官署、垄断资源、遮蔽天听”。然逆党同盟终为利益聚合,石崇与徐靖争功、李嵩与刘焕互忌,看似紧密实则松散;护纲者虽孤,却有谢渊之智、秦飞之勇、张启之忠,公心为纽带,终能聚沙成塔。
《大吴名臣传?谢渊传》评曰:“渊在兵部,值逆党谋变,燃烽则京乱,不燃则君危,终以民为先,压烽不发。时人或责其失忠,然京城无兵祸,边镇无外犯,实渊之力也。” 寒城无烽之局,虽以逆党入宫暂结,却未改 “私不压公、邪不胜正” 之理。待谢渊稳住边军、秦飞重掌暗侦、萧桓巩固权位,便是逆党私弊败露、纲纪重张之时,此亦为大吴朝局 “危中存机” 之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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