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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接过清单,眉头蹙起:“周瑞怎么回事?上月便令他修缮火器,如今才合格十五具!于科,你去工部传我令,明日辰时我亲去验铳,若仍不足,便参他‘慢军之罪’!” 于科领命离去后,谢渊又对杨武道:“你明日辰时前,去京营后营传令,调二百人补前营,交接时务必核验军籍,别让闲杂人混进去 —— 近日南宫那边虽静,可也需防着瓦剌细作。”
杨武躬身应 “是”,又道:“老师,玄夜卫北司的秦飞大人派人送了封信,说‘诏狱署近日死囚操练频繁,多练短刀、擒人术,恐有异动’,您要不要看看?”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密信,递到谢渊面前。
谢渊接过密信,匆匆扫了一眼,便放在案角:“秦飞怕是多虑了。徐靖操练死囚,许是为了看守诏狱,毕竟石迁旧党余孽还未清。”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宣府的粮、大同的火器、京营的布防,哪有功夫想诏狱署的死囚 —— 边军在边境受苦,他若因这点 “异动” 分心,便是对社稷不负责。
正说着,户部侍郎陈忠(谢渊的故吏)匆匆进来,手里捧着《大同卫粮饷押运禀》:“谢大人,大同卫的粮饷已备好,明日卯时便可出发,需五十名京营兵护卫 —— 只是理刑院的吏员说‘需石崇大人批令’,才肯放行。”
谢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石崇倒会越权!陈忠,你明日卯时直接带京营兵押运,若理刑院的吏员阻拦,便说‘谢渊令,延误军粮者,按律论罪’!” 陈忠领命离去后,谢渊拿起案角的密信,想再看一遍,于科却匆匆回来,递上一份边军急报:“老师,宣府卫急报,霜灾比预想的重,已有三个村落断粮,李默总兵请求再拨三百石粮。”
谢渊接过急报,立刻放下密信,重新拿起《宣府卫粮饷核销册》:“于科,你去查府库的存粮,若有余粮,便再拨三百石给宣府卫,明日一同押运 —— 边军断粮事大,秦飞的密信晚些再看也不迟。” 他此刻满心都是边军的安危,全然没察觉,那封密信里藏着 “逆党欲擒他” 的关键信息,更没料到,明日辰时的验铳、调兵、运粮之外,还有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藏在酒肆的阴影里。
赵大人回到诏狱署的千户房,点亮烛火,从床底掏出一个木盒 —— 里面放着母亲的药方和一张地契。地契是城郊一处小院的,徐靖承诺 “事成后便赏他二百两白银”,他想把母亲从乡下接来,住进这小院,不用再受风寒。
“明日擒了谢渊,便能升官、得赏,母亲也能过上好日子。” 他喃喃自语,指尖摩挲着地契,眼底满是憧憬。可转念想起谢渊的威望,又有些不安 —— 他曾在德胜门之战中见过谢渊,彼时谢渊站在城头,虽身着便服,却让无数兵卒心甘情愿跟着死战,这样的人,真能被轻易擒住?
“想什么呢?” 属吏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五十个油纸包 —— 里面是蒙汗药,“赵大人,这是徐大人令属吏备好的,每个包里的药量足够迷晕一个壮汉,您明日分发给死囚,若谢渊反抗,便用药迷晕他。”
赵大人接过油纸包,逐一检查:“酒肆那边都安排好了?死囚的埋伏位置定了吗?”
“都定好了。” 属吏道,“酒肆掌柜已把后门打开,死囚可从后门进入,埋伏在酒肆的二楼和后院;您带五个死囚在门口,等谢渊路过,便用麻袋套住他,直接从后门抬上车,送往南宫西院。”
赵大人点点头,又道:“明日辰时前,镇刑司的密探会来,你告诉他们,一切听我指挥,别乱插手 —— 徐大人说了,若他们敢不听令,我可先斩后奏。” 他刻意强调 “徐大人令”,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在警告镇刑司的密探。
属吏领命离去后,赵大人拿起一个油纸包,放在鼻尖闻了闻 —— 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让他想起母亲喝的汤药。他叹了口气,把油纸包放回木盒:“母亲,明日儿子便让您过上好日子,您再等等。” 他不知道,这份 “好日子” 的承诺,不过是徐靖和石崇算计中的诱饵,明日辰时,他若真动手,等待他的,不是升官发财,而是万劫不复。
石崇回到镇刑司,召来亲信属吏(从五品),将《谢渊亲眷名录》拍在案上:“明日辰时前,你带二十个密探,去城郊杏花村接谢渊的母亲,再去兵部东侧的巷子接他的妻儿,直接送往南宫西院 —— 记住,路上别让他们受委屈,也别让徐靖的人接触他们。”
石崇冷笑一声:“反抗?便说‘谢大人请他们去南宫小住’,若还不肯,便用蒙汗药 —— 别伤了他们,毕竟是控制谢渊的筹码。” 他顿了顿,又道:“你再带十个密探,去诏狱署,掺在赵大人的五十人里,盯着赵大人和徐靖的人 —— 若他们敢私藏谢渊,或对谢渊动手,就即刻报我,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属吏犹豫道:“大人,赵大人是徐靖的人,若咱们的密探被他察觉,怕是会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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