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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听得心热,捡起京营旧符贴在胸口:“好!石卿掌密探护朕出宫,徐卿带死囚开道,朕持这旧符,京营旧卒见了,定会倒戈!谢渊纵有军权,也难挡朕复位!” 他说着,目光扫过堂外,似已见入宫时的仪仗,却未察石崇与徐靖交换的眼神 —— 那眼神里,满是 “利用桓为傀儡” 的算计。
徐靖忽然皱眉,上前一步:“陛下,某有一忧:谢渊虽忙,却掌玄夜卫调度,秦飞的暗探若在宫外设伏,死囚恐难冲进去。某已令诏狱署千户赵某,备云梯五十具,若正阳门难攻,便从宫墙爬入 —— 可爬墙需时辰,怕延误时机。”
石崇打断他,语气带着不耐:“徐大人多虑了!秦飞的暗探都被谢渊调去查镇刑司旧档了 —— 某故意让属吏漏‘石迁旧党余孽未清’的假讯,谢渊定会令秦飞查,哪有功夫盯南宫?再说,某已联络吏部侍郎张文(正三品),他令青州知府调地方兵三千,辰时三刻至正阳门接应,若死囚难攻,地方兵便从外夹击,京营必乱!”
萧桓闻言,底气更足:“张文是吏部次官,地方官听他调遣,有三千地方兵接应,何愁不成!石卿,你令密探科吏员,辰时前在南宫侧门备车马,朕一出宫,便直奔养心殿,逼成武帝禅位!”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 “复位”,全然未问 “地方兵是否真会来”“死囚能否敌京营”—— 七年幽禁的屈辱,让他连最基本的疑虑都抛了。
魏奉先见萧桓、石崇、徐靖议得热络,忙上前叩首:“陛下,奴才还有一计:谢渊府中无密探,奴才可在辰时前,带两名小阉宦,扮作送菜的,混入谢府,若谢渊在府中,便趁其不备,用蒙汗药迷晕他 —— 没了谢渊,京营必乱,陛下复位更易!”
石崇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却佯作劝阻:“魏公公忠心可嘉,只是不妥 —— 谢渊府中老仆多是永熙帝旧人,警惕性高,若被识破,反打草惊蛇。不如让谢渊继续忙军政,等咱们入宫逼禅后,再拿他不迟。” 他实则怕奉先抢功,更怕奉先失手暴露计划 —— 在石崇眼里,奉先不过是个可利用的小阉宦,无用时便可弃。
萧桓点头:“石卿说得是,别因小失大。魏公公,你辰时前在南宫侧门候着,见石卿的密探来,便开门,莫误了时辰。” 奉先虽未得允,却仍叩首谢恩:“奴才遵旨,定不误事!” 他退至阶下,望着萧桓、石崇、徐靖热议 “禅位后封官”,心里暗忖:“等陛下复位,某定要石崇兑现承诺,升从七品!” 却不知,石崇早已在 “封官名单” 上,将他的名字划去 —— 事成后,奉先这 “知情人”,必须死。
酉时的南宫思政堂,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得轻响,殿内烛火燃得正炽,烛泪顺着铜烛台蜿蜒而下,在案上积成小小的蜡丘,映得羊皮质地的《京师布防图》泛着冷光。石崇身着从二品绯色官袍,玉带松垮地系在腰间,却难掩眼底的焦灼与狠戾 —— 他亲手展开布防图,图上 “南宫侧门”“正阳门暗门”“养心殿” 三处,早已用朱砂点了醒目的标记,指尖按在 “南宫侧门” 时,指腹刻意摩挲着羊皮上的旧折痕,那是上月密探科吏员科画时留下的痕迹。
“陛下,明日辰时,咱们按四步走。” 石崇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目光扫过萧桓与徐靖,“其一,魏奉先(从九品)需在辰时前挪开侧门的顶门石,某带镇刑司密探五十人,持‘镇刑司巡查’的令牌护驾,马车已备在巷口,是寻常货郎车,蒙了青布,不会引京营哨探注意,咱们从西角巷绕至正阳门,避开玄夜卫的暗桩。” 他说 “护驾” 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指尖却在 “西角巷” 的位置轻轻顿了顿 —— 那处早埋伏了两名密探,是他为 “事后处置” 留的后手。
徐靖俯身时,绯色袍角扫过案下的铜炉,火星溅起一点,他却浑然未觉,目光死死盯着 “养心殿外” 的标注,指节叩在图上:“石大人,某的三百死囚,昨日试演时已能三刻钟破栅门,每人配短刀一把、麻绳一束,京营亲卫虽持长枪,可宫道狭窄,长枪展不开,短刀近战占优,定能冲散他们。” 话虽如此,他眉峰却微蹙,指尖在 “养心殿” 三字上反复摩挲,“只是成武帝…… 毕竟是当朝天子,若他不肯禅位,咱们总不能真在殿内动刀?传出去,恐难服宗室。”
石崇闻言,冷笑一声,伸手从袖中抽出一卷黄麻纸 —— 正是拟好的 “禅位诏书”,纸角已被他攥得发皱,“徐大人多虑了。某令属吏按成武帝的笔迹仿了画押,只要陛下(指萧桓)在诏书上盖‘德佑帝宝’的印,就算成武帝不签,诏书也是真的。他若不肯?” 石崇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指甲在 “养心殿” 旁轻轻划了个小圈,动作快得像蚊蚋点水,“便说他‘病重昏聩,不能理政’,废了便是。至于谢渊(正一品)?” 他语气骤然转厉,“他若敢拦,就按‘擅权阻君’的谋逆罪斩了!京营旧卒见了陛下的旧符,哪会帮一个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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