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都换成了她的表兄。心腹宫女低声问:“娘娘,何时发丧?”韦皇后抚摸着腰间那枚武则天赐的玉印,冷冷道:“等温王登基,等禁军换防完毕,等这长安城真正姓韦的时候。”她转头看向宫女,眼中闪着狠光,“告诉外面的人,谁若敢乱嚼舌根,就按‘谋逆’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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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算漏了一个人——临淄王李隆基。
李隆基在府中听到李显驾崩的消息时,正与葛福顺、陈玄礼对弈。手中的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黑子恰好将白子围得水泄不通。“韦氏毒杀先帝,必是想效仿武则天。”他猛地起身,腰间的玉带被扯得作响,“若等她扶立幼主、临朝称制,再想动手就难了!”
葛福顺是万骑营的果毅都尉,早就看不惯韦氏外戚把持禁军,闻言一拍案:“三郎一句话,我这三百亲兵今夜就随你入宫!”陈玄礼也起身抱拳:“末将已联络了宫门守将,他是当年跟着太宗皇帝的旧部之后,早就对韦后不满。”
七月二十一日,三更的梆子刚敲过,长安城的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李隆基身披玄甲,手持长剑,带着葛福顺的亲兵,借着月色摸到玄武门。守将果然如约放行,低声道:“宫内韦洵的人正在换防,此刻正是空隙。”
一声暗号,三百禁军如猛虎下山,直扑羽林营。韦温安插的将领还在帐中饮酒作乐,见李隆基提剑闯入,醉醺醺地呵斥:“临淄王深夜闯营,是想谋反吗?”话音未落,葛福顺已一刀将他劈倒,高举首级对众军士喊道:“韦后毒杀先帝,意图篡位!今日随我诛杀逆贼者,日后皆有封赏!”羽林军士本就对韦氏不满,见状纷纷倒戈,跟着李隆基往寝殿杀去。
韦皇后正在梳妆台前试穿新制的凤袍。蜀锦的衣料上用金线绣着十二章纹,领口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对着铜镜抿了抿唇,镜中的自己风华正茂,仿佛已看到百官朝拜的盛景。“告诉韦温,明日早朝就请温王禅位。”她对身后的宫女说,语气里满是得意。
突然,殿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韦皇后手中的凤钗“当啷”落地,铜镜里的笑容瞬间僵住。“怎么回事?!”她尖叫着抓住宫女的手臂,“不是说禁军都在咱们手里吗?”
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娘娘,是……是临淄王!他带着人杀进来了!”
韦皇后眼前一黑,踉跄着往殿外跑。她想往玄武门逃,那里本该有韦洵的军队驻守。可刚跑出寝殿,就见一队禁军迎面冲来,为首的正是葛福顺。“逆后在此!”葛福顺大喝一声,手中的长矛直刺过来。韦皇后尖叫着躲闪,却被身后的士兵一脚踹倒在地。她回头望去,寒光闪过,后背传来剧痛——那件绣着十二章纹的凤袍,瞬间被鲜血染透。“我还没当皇帝……”她喃喃着,眼睛瞪得滚圆,最终在不甘中咽了气。
安乐公主的寝殿里,还弥漫着龙涎香的味道。她正对着铜镜描眉,眉笔是西域进贡的紫毫,画出来的黛眉细长如柳叶。“等母后登基,我就是皇太女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伸手抚摸着头上那支嵌着鸽血红宝石的凤钗——那是她早就备好的“皇太女”信物。
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士兵们持刀冲了进来。安乐公主吓得魂飞魄散,抓起裙摆就想躲进屏风后。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名士兵追上。她回头尖叫:“我是公主!你们敢动我?!”士兵眼中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鲜血溅在铜镜上,模糊了她最后的容颜。那支紫毫眉笔从她手中滑落,滚到妆台底下,笔尖的黛色还新鲜得像是刚画上去的。
天快亮时,宫城的厮杀声渐渐平息。李隆基站在承天门的城楼上,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晨光穿过薄雾,照在宫墙上未干的血迹上,泛着诡异的红。葛福顺走上前来:“三郎,韦氏党羽已尽数诛杀,温王已下诏退位,请相王入宫继位。”
李隆基深吸一口气,胸口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望着远处的太极殿,那里曾是武则天的朝堂,也曾是韦皇后觊觎的目标。“总算保住了李唐江山。”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坚定。
可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城楼下,太平公主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车帘紧闭,谁也看不清里面的人在想什么。这位曾与他联手扳倒韦后的姑母,此刻正带着文武百官前来“恭贺”。李隆基握紧了腰间的剑——太平公主的野心,他比谁都清楚。
晨曦中的长安城渐渐苏醒,朱雀大街上已有零星的行人。他们不知道昨夜宫城里的血雨腥风,只觉得今日的晨光似乎格外刺眼。而宫墙深处,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无声的较量已然开始。这大唐的江山,注定还要在权力的漩涡中,经历更多惊心动魄的辗转……。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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