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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太平公主拿起一根玉簪,轻轻拨开韦温的木牌,“韦后借李重俊兵变之事,又清洗了一批禁军,如今左右羽林卫的中郎将,都是她韦家的人。”她指尖移向安乐公主府的木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丫头更疯,竟逼着陛下追封武崇训为驸马都尉,还说要以‘皇太女’之礼为他发丧,简直是昭告天下,她的野心不输她母亲。”
李隆基俯身细看,指尖在沙盘上轻点:“姑姑多虑了。韦后提拔的那些人,不过是些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草包。侄儿在万骑营里安插的几个校尉,都是当年跟着我爹出生入死的旧部,如今已悄悄联络了三百余亲兵,只待时机。”他抬眼看向太平公主,眼中闪着锐利的光,“只要姑姑在外稳住韦后,侄儿在内策应,不愁大事不成。”
太平公主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侄子,暗自点头。李隆基虽年轻,却比李显那几个儿子沉稳得多,懂得藏锋守拙,更懂得在暗处布局——这才是能成大事的样子。她沉吟片刻:“眼下还不是时候。韦后正得意,我们得先让她放松警惕。”
几日后,韦皇后在宫中设宴,遍邀宗室与重臣。太平公主盛装赴宴,一进门便笑着向韦后道贺:“恭喜姐姐,如今东宫已空,朝中再无人敢与姐姐作对,真是可喜可贺。”
韦后正端着酒杯,闻言笑得眼角堆起细纹:“妹妹说笑了。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唐江山罢了。”她亲昵地拉过太平公主的手,“说起来,咱们姐妹也该多亲近亲近。当年先帝在时,咱们还一起在御花园里斗过蟋蟀呢,妹妹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太平公主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得温婉,“那时姐姐就聪慧,总能猜到蟋蟀下一步往哪跳。如今姐姐辅佐陛下,打理后宫,这大唐的江山,有姐姐在,真是安稳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真的是情谊深厚的姐妹。可太平公主垂下的眼睫下,藏着的却是冰冷的算计——韦后啊韦后,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不过是让你再多得意几日。
宴席散后,太平公主回到府中,立刻召来几名心腹幕僚:“去,把这些话散出去。”她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韦后与宗楚客私通,欲效武则天故事,待陛下龙体欠安,便行废立之事。”
这些话像带了翅膀,不出三日便传遍了洛阳城的街头巷尾。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添油加醋,说韦后夜里常穿紫袍,对着铜镜练习称帝的礼仪;酒肆里的老兵拍着桌子骂,说亲眼见韦温带着禁军在宫墙外丈量,像是在规划新的皇陵。
最热闹的还是西市。卖烧饼的王老汉蹲在火炉旁,一边用铁铲翻着饼,一边跟排队的客人念叨:“我活了五十年,头回见这么折腾的。前几年武皇刚走,这韦后又要折腾,难不成咱们这大唐的江山,就该女人坐?”
排队的客人里,有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接话:“可不是嘛!我昨儿在皇城根下听禁军说,韦皇后让钦天监算过了,说她有‘女主之相’,这是要把陛下也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吓得旁边的妇人捂住了孩子的耳朵。
王老汉将烤得金黄的烧饼递给客人,叹着气摇头:“唉,不管谁当皇帝,只要让咱能安安稳稳烤烧饼,就谢天谢地了。可这要是再来个女皇帝,指不定又要杀多少人呢……”
议论声越来越大,像滚雪球似的传遍了洛阳的坊市。百姓们看着宫城的方向,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不安。而太平公主站在高楼之上,听着手下回报民间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韦后啊韦后,民心已乱,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五、李隆基的"雷霆手段":唐隆政变的惊险时刻
景龙四年的长安城,夏蝉刚鸣过三旬,紫宸殿的梁柱却仿佛被一层寒意裹住。六月的一个清晨,内侍省的小太监像往常一样端着早膳趋入寝殿,却见中宗李显直挺挺地躺在龙榻上,面色青紫,嘴角还凝着一丝黑血——这位复位仅五年的皇帝,竟在一夜之间离奇暴毙。
消息像投入沸油的火星,瞬间在朝野炸开。御史台的官员刚要按例启奏勘验死因,却被韦皇后的心腹拦住:“陛下龙体尊贵,岂能容尔等随意触碰?”紧接着,一道口谕传遍宫城:“陛下遗诏,由皇后暂掌国政,待立温王李重茂为帝后再行发丧。”
可谁都知道,这所谓的“遗诏”来得蹊跷。市井间早已传遍了风言风语:有人说前夜见安乐公主捧着一碗“长生汤”进了寝殿,出来时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有人说韦皇后与礼部尚书韦温深夜在御书房密谈,烛火直到天明才熄。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有老内侍偷偷透露,陛下驾崩前半个时辰,还听见寝殿里传来争执声,韦皇后的声音尖利如刀:“你若不依我,这江山迟早要落入他人之手!”
韦皇后此刻正坐在李显的灵前,一身素服却掩不住眼底的炽热。她没有哭,只是频频看向殿外——韦温已带着三百羽林军接管了宫门,卫尉卿韦洵将皇城十二门的钥匙收归己有,连负责京城防务的金吾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