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仿佛当她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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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汀叹了口气,尝试开口:“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优莱卡的事情对大家都是沉重的打击。但将所有的过错和恨意都倾泻在云茹一个人身上,并不公平,也无济于事。当时的命令……”
“不公平?”阿丽兹猛地打断她,声音冰冷刺骨,依旧没有回头,“那谁对优莱卡姐姐公平?谁对我公平?一句‘当时的命令’就能抹杀一切吗?维尔汀,如果你是想来当说客的,可以省省了。除非优莱卡姐姐完好无损地站到我面前,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她的态度决绝得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维尔汀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知道再多的劝解此刻都是徒劳。仇恨已经像毒藤一样缠绕住了她的心。沉默了片刻,维尔汀做出了一个决定。
“好吧,阿丽兹,我尊重你的情绪。”维尔汀的声音变得平静而正式,“既然如此,作战计划需要临时调整。你和基地留守的少量防御部队一起,负责守卫基地安全。同时……”
她顿了顿,看向阿丽兹:“安琪拉也需要人照顾。这个任务,也交给你。在我们回来之前,确保她和基地无恙。”
阿丽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让她离开前线,或许正合她此刻厌战的心意;而照顾安琪拉,是她内心为数不多还愿意接受的软肋。
维尔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说,起身离开去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不久后,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超级雷神炮艇和侦察小队相继离开了基地,消失在茫茫戈壁之中。
基地一下子变得空荡而安静。
阿丽兹履行了她的职责,冷漠地巡查了防御岗位,然后回到了她的房间。
安琪拉正坐在她的床边,小口小口地吃着十四行诗临走前给她留下的饼干,看到阿丽兹进来,她小声地叫了一句:“阿丽兹姐姐。”
阿丽兹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检查着自己的武器,试图用熟悉的动作来麻痹自己纷乱的心绪。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饼干被咬碎的细微声响和阿丽兹擦拭枪械的金属摩擦声。
过了一会儿,安琪拉吃完了饼干,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走到阿丽兹身边,仰着头看着她。
阿丽兹能感觉到那目光,但她选择无视。
“阿丽兹姐姐,”安琪拉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孩子特有的软糯,却又奇异地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你这里,”她伸出小小的手指,虚点了点阿丽兹紧蹙的眉心和胸口的位置,“……很难受,对不对?”
阿丽兹自顾自的将手枪装上弹夹,使劲的拉了下枪栓,选择了无视。
安琪拉继续说着,词汇简单,却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指核心:“像有很多很多黑色的、吵吵闹闹的小虫子在咬你,让你这里又疼又闷,想大声喊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喊……对吗?”
阿丽兹的动作瞬间顿住了。
这些话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显得格外突兀却又一针见血。
阿丽兹终于低下头,看向安琪拉。小女孩紫罗兰色的眼眸清澈见底,里面没有恐惧,没有评判,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洞悉的观察。
“云茹姐姐那里,”安琪拉歪了歪头,继续用她那种独特的、混合着天真与早熟的方式说道,“也有好多黑色的小虫子,比你的还要多,还要吵。它们咬得她好疼,晚上都睡不着觉。我抱抱她,它们好像会安静一点点。”
她伸出小手,轻轻拉住阿丽兹冰冷的手指,声音带着一种温柔的恳求:“阿丽兹姐姐,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了好不好?生气的时候,这里的虫子会变得更大更凶,它们也会很疼的。”
她顿了顿,仿佛在思考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然后极其认真地说:“爸爸以前说过,恨是很累很累的,它像一块特别特别重的石头,一直压着这里,会让人走不动的。而且……而且恨好像并不能让消失的人回来,也不能让难过的事情变得没有发生过……它只会……只会让现在身边的人,也更难过。”
这些话,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幼童能说出的话,它们过于清晰,过于直指本质,仿佛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对情感能量的敏锐感知和理解。这或许就是她身为“心灵神”产物的特质。
安琪拉轻轻摇晃着阿丽兹的手:“阿丽兹姐姐是好人,给我糖吃,保护我。云茹姐姐也是好人,她也保护我,给我讲故事。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不应该让黑色的虫子一直咬着……应该一起把它们赶跑,对不对?”
她用最稚嫩的语言,说着最朴素却可能最接近真理的话。
可是,阿丽兹听完,只是极其苦涩、极其无奈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她伸出手,轻轻将安琪拉抱起来,放在自己身边的床沿上坐好。
然后,她抬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