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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茹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没有尝试格挡。她只是蜷缩着,抱着头,承受着阿丽兹所有的怒火和拳脚,身体因疼痛和哭泣而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声,仿佛只有肉体上的痛苦,才能稍微缓解一点她内心无尽的煎熬。
“对不起……对不起……阿丽兹……对不起……”她只能反复地、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
军备室内的动静太大了,很快,门外传来了安琪拉害怕的哭泣声和小手拍打门板的声音:“开门……呜呜……不要打架……开门……”
紧接着,门锁被从外面用什么东西巧妙地拨动了——也许是闻声赶来的十四行诗用了什么小技巧——门被猛地推开。
安琪拉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云茹姐姐被打倒在地、阿丽兹姐姐状若疯狂的景象,吓得大哭起来。
下一秒,这个平时胆小怯懦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勇气,竟然哭着跑进了军备室,笨拙地扑倒在地上,用自己娇小瘦弱的身躯,紧紧地趴在了蜷缩着的云茹身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
“不要打云茹姐姐!呜呜……不要打了……阿丽兹姐姐求求你了……”安琪拉抬起泪流满面的小脸,对着愣住的阿丽兹哀求道,“云茹姐姐是好人……她给安琪拉糖吃……陪安琪拉睡觉……不要打她……”
阿丽兹高高举起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中。
看着趴在云茹身上、哭得浑身发抖、却依旧试图保护“坏人”的安琪拉,看着她那双纯净的、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睛,阿丽兹胸腔里那团疯狂的怒火像是被瞬间浇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和无比的疲惫。
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放下了拳头。
军备室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安琪拉压抑的哭声和云茹痛苦的喘息。
阿丽兹站直身体,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地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一个用脆弱身体保护他人的孩子,和一个需要孩子来保护的、曾经的领袖。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鄙夷和绝望。
良久,她扯动嘴角,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呵……云茹。”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堂堂焚风反抗军的领袖,最后……竟然要躲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身子底下,祈求庇护?”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你告诉我,你究竟……还能保护好什么?”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冰冷、残忍,却又直刺核心。
它狠狠地砸在云茹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和信念上,也为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埋下了最深最危险的伏笔。
说完,阿丽兹不再看地上的两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自己的眼睛。
她漠然地转身,推开目瞪口呆的菲因和闻讯赶来、脸色苍白的十四行诗,径直离开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军备室。
军备室的混乱并未持续太久,维尔汀闻讯迅速赶到。她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安琪拉紧紧抱着云茹的腿,小脸哭得通红,还在不住地抽噎。
而云茹则靠在冰冷的武器架上,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连维尔汀进来都没有立刻反应。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激烈情绪和令人窒息的悲伤。
维尔汀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向一旁的菲因,用眼神询问情况。
菲因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力,他压低声音:“劝不住……根本听不进去……恨意太深了。”他示意了一下云茹的方向,“云茹姐她……也没反抗,就这么受着。”
维尔汀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先是快步走到安琪拉身边,蹲下身,轻柔地将小女孩从云茹腿边哄开,替她擦去眼泪,温声安抚了几句,让闻声赶来的十四行诗先带安琪拉去吃点东西,平复一下情绪。
然后,她走到云茹面前,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紧锁:“云茹,你的伤……”
云茹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她猛地眨了眨眼,避开维尔汀的目光,艰难地弯下腰捡起拐杖,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坚持:“没……没事!一点小碰撞而已……冰敷一下就好……时间不等人,装备……装备必须尽快准备好……”
她试图表现得正常,但那微微发颤的嗓音和依旧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
维尔汀知道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大战在即,每一分力量都至关重要。她点了点头:“好,那你先处理一下。这里交给菲因,我去找阿丽兹谈谈。”
维尔汀在基地一个僻静的了望哨找到了阿丽兹。她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抱着膝盖,望着外面荒凉的戈壁景色,背影显得格外孤寂而冰冷。
“阿丽兹。”维尔汀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