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端起酒碗,举在胸前向马谡笑道:
“主公派幼常来到邺城,前后不过半月,竟能降了马超,得了凉州!”
“如今许都四面楚歌,早晚已是我大乾的囊中之物了。”
“幼常立下这样的奇功,回到江夏之后,必能得到主公的赏识。”
马谡也端起酒碗,和张绣对碰了一下。
“咕咚!”
“咕咚,咕咚!”
向来很少喝酒的马谡,竟然一饮而尽。
他把碗放回桌上,一抹嘴角的残酒,抬头看着张绣笑道:
“回江夏?”
“谁告诉你我要回江夏了?”
张绣探手入怀,拿出了那封周不疑写给他的书信,放在马谡的面前:
“主公信里说的十分明白了,等此间事一了,便让你回转江夏,他另有委用。”
马谡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把信又推回给了张绣。
他提起旁边的酒坛,一边帮张绣倒满了酒碗,一边说道:
“主公英明神武,何况他的身旁还有我兄长马良和蒋干,更有赵云、甘宁这些文武双全的将领,何须用我回去?”
“与其回去和他们争功,我倒不如留在北方,帮助主公开拓一方事业!”
张绣没想到马谡竟敢公然违背主公的军令,不由的面色一变:
“幼常,军令如山,军法无情……”
“主公才立国未久,你可不要挑战他的权威!”
马谡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等放下了酒碗的时候,马谡的脸上,已经带了几分的醉意。
他本就不善饮酒,酒量也是普普通通。
今日因为心中高兴,所以痛饮了几碗,酒意逐渐上涌,双眼也变的有些迷离了。
“将军有所不知!”
马谡使劲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张绣:
“主公虽然圣明烛照,可是他却处事不公!”
张绣见他似乎对周不疑有怨怼之意,赶忙起身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
“幼常,你醉了,就该好好休息,切莫要说醉话!”
“今日美美睡上一觉,明日赶回江夏领赏,何乐而不为?”
马谡手臂一挥,摆脱了张绣,摇头说道:
“奖赏?我不稀罕什么奖赏!”
“我荆州马氏,虽然不在四大士族之列,可也算是豪门望族。”
“我就算是不出仕,也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使奴唤婢!”
“我稀罕主公什么赏赐?”
张绣见他横眉立目,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不便索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劝阻。
马谡抚弄着手里的酒碗,喃喃自语道:
“论智谋,论兵法,我绝不在法正之下!”
“论口才,论机变,他蒋干又算得了什么?”
“可主公屡次重用蒋干,让他入江东,赴许都,多次建功。”
“又派法正辅助魏延,收复益州去了。”
“就连十岁的小结巴邓艾,都能领袖一方,带着南蛮王的洞兵,西征天竺!!”
“可我呢?”
马谡啪啪拍着桌子,义愤填膺的吼道:
“我归顺主公数月,却被主公雪藏不用,唯有这次派我来邺城,也是因为法正不在,蒋干未回的原因!”
“让我回江夏?”
“我绝不!!”
张绣浓眉紧蹙,摇头叹息道:
“主公胸怀宇宙,可容天地,怎么可能会刻意的雪藏你?”
“或许是幼常你过于敏感了吧……”
“你还是先回江夏为妙。若是还想立功,可以面见主公之后,再主动请缨啊!”
马谡一挥手:
“不必了!”
“回环往复,白白浪费了时间!”
“我要北上辽东,去寻张辽,辅助他攻下倭岛,统御海外诸岛!”
“只有这样,我才能证明我的智略,绝不在法正和邓艾之下!”
“法正也不过才拿下区区一个益州而已,如今我已经替主公定了凉州。”
“如果再帮张辽拿下海外诸岛,则胜法正多矣!”
“哈哈!!”
“我宁可立下赫赫战功之后被罚,也不愿就这么乖乖的回到江夏受赏!”
张绣见马谡醉态尽显,身形晃动,脚下虚浮。
便命人入帐,搀扶着他转入后营军帐里安歇去了。
次日清早。
一封从江夏发来的加急文书,呈在了张绣的军案上。
“请将军务必劝我幼弟返回江夏!”
“若他执意不听劝阻,将军可命人把他绑缚送回江夏,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马良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