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孙尚香与蒋干夫妻会合,乘坐一艘小船,带着十几名水手,泛舟东下,往柴桑进发。
“婉儿!”
蒋干背后背着周不疑赐给他的短剑,站在船头,迎着江风,对旁边的小乔说道: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主公的一番苦心。”
“他当初所以命甘宁把你劫持来江夏,又转嫁于我,原来也是为了救你。”
“如果你仍然留在柴桑的话,既然孙权可以对周瑜下其毒手,你又怎能逃过此劫?”
小乔点了点头,心中对周不疑暗存感激。
又行一程,江水逐渐开阔。
蒋干登高远眺着江面,对孙尚香说道:
“尚香皇后,往前不远就是鄱阳湖水寨了。”
“江东水军江防严密,只怕会有所阻碍。”
孙尚香一身红装,外披玄色披风,抚摸着腰间的剑柄,浑然不惧:
“周瑜在的时候,我尚且不怕他们。”
“更何况现在周瑜已经不在了?”
“陆逊不过是个书生而已,我不信他敢把我怎么样!”
“再怎么说,我也是吴候的亲妹妹。”
蒋干本来还有些怂,听到孙尚香的话,立刻又勇敢了起来。
他也从后背摘下了那柄短剑,抱在怀里,给自己壮胆:
“就是!”
“再说了,我有主公赐我的斩仙剑,神鬼诸妖都得纷纷避让,何况那些鼠辈?”
孙尚香噗呲一笑,拉住小乔往旁边靠了靠,低声说道:
“子翼手里的那把剑,就是我日常练武之时所用的普通铁剑。”
“我夫君信手拈来送给他,就成了斩仙剑了呢!”
小乔听了,再回头看蒋干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也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何处舰船,报上姓名!”
正在此时,随着一声断喝。
前面的江面上,十几艘战船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蒋干吓的手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短剑掉到江里去。
他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紧紧抱住短剑,仓惶说道:
“糟糕,真糟糕!”
“刚念叨着江东水军,他们就来了!”
当中的那艘大船上,站着两员将,正是凌统和潘璋!
孙尚香见了,丝毫不惧,往前大踏步到了船头,高声说道:
“我是尚香郡主,要回柴桑见我哥哥!”
“你们怎敢拦我!”
凌统见是孙尚香,连忙在船上躬身行礼:
“原来是尚香郡主!”
“臣等冒昧阻拦,亦是职责所在,还请郡主恕罪。”
孙尚香微微点头:
“不知者不怪,你们从速让开道路,放我的船只过去。”
凌统素知尚香郡主深得老国太的宠爱,连吴侯对她都要容让三分。
而且吴侯事母至孝,万一惹怒了这个大小姐,回到柴桑在吴侯面前告自己一状……
“正所谓疏不间亲,她和吴候再怎么也是亲兄妹,咱们是外来户!”
“到时候吴侯就算是为了安抚母亲和妹妹,给咱们稍加惩罚,咱们也犯不上啊!”
“不如放她过去,有什么事儿等她到柴桑,直接跟吴侯说去。”
凌统和潘璋商议,决定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绝不掺和吴侯兄妹间的事。
凌统刚要指挥战船让路的时候,旁边的潘璋低声说道:
“公绩,你看那尚香郡主的身后……”
“那个贼眉鼠眼的书生,可是屡次来我江东闹事的蒋干么?”
蒋干瑟缩着身躯躲在孙尚香的身后,见潘璋和凌统窃窃私语,便知不妙。
他刚要躲入船舱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凌统提高了嗓音,大声叫道:
“蒋干,何必躲躲闪闪?”
“你是我江东的叛徒,我家主公严拿的罪人!”
“尚香郡主要过去,我们并不敢拦阻,但蒋干却必须留下!”
孙尚香见刚刚松动的战船,又重新聚合,牢牢卡住了去路。
她俏眉一立,刚要发作,身后的蒋干却大笑着迈步走了出来。
“凌统!”
“你说谁躲躲闪闪?”
蒋干站在船头,仰头看着大船上的凌统,高声问道。
凌统俯视着蒋干,冷笑道:
“明知故问!”
“我堂堂大丈夫,终不屑与鼠行懦夫对话!”
“总之今天你想要从这里经过,难如登天!”
凌统回顾左右,沉声喝道:
“把蒋干给我拿下!”
左右两艘战船往前一靠,把蒋干的小船夹在中间。
船上的数十名江东水军,就要登船擒拿蒋干。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