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进攻,就算能攻下潼关,剩下的人也不够守住,但他不敢违抗 —— 安庆绪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陛下,” 他艰难地开口,“要不要让投石机营再试试?”
“试个屁!” 安庆绪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那些破木头早就被唐军的火枪打烂了!明天不用那些没用的,就用人!我就不信,他们的子弹能打死所有人!”
安守忠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流着血。他望着安庆绪疯狂的眼神,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明天的潼关城下,注定会变成血流成河的屠宰场,而他和那些疲惫的士兵,就是被驱赶着走向死亡的牛羊。
“还愣着干什么?” 安庆绪的刀又举了起来,“去传令!让所有士兵今晚吃饱喝足,明天卯时,我要看到潼关的城门被踏平!”
安守忠踉踉跄跄地走出帐外,夜风吹在他流血的手背上,冰冷刺骨。他望着帐外稀稀拉拉的篝火,士兵们蜷缩在火堆旁,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欢笑,只有沉重的叹息和压抑的咳嗽声。
一个老兵抱着枪坐在地上,枪托上贴着他妻儿的画像。安守忠走过去时,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喃喃自语:“明天…… 就能回家了吧……”
安守忠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自己明天要驱赶着这些人去送死,或许比安庆绪的疯狂更可悲。但他没有选择,只能转身走向传令兵的帐篷,嘴里机械地重复着:“卯时进攻…… 后退者,斩……”
远处的潼关主城,灯火如同繁星般点缀在黑暗中,那里的士兵们或许正在休息,或许正在擦拭武器,他们不知道,一场决定生死的血战,即将在黎明时分拉开序幕。而双方的指挥官,都在为这场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一个在精心谋划,一个在疯狂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