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帮我照顾好老婆孩子。"爹最后一句是向周围人群说的,
他们点头说好,官老爷还发誓保证一定能照顾好我们。
爹走得那么决绝,没有回头看一眼。
那天晚上,盛蛟不见了。
我和娘找遍了整个镇子,最后娘瘫坐在镇口,喃喃道:"他跟去了...他一定是偷偷跟在爹身后去了..."
等待的日子比死亡还难熬。
第一天,娘坐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镇外的路。
第二天,娘开始自言自语,时而哭时而笑。
我给她端去的饭菜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渐渐变得冰冷。
第三天夜里,我和娘坐在油灯下,谁也不敢提那个约定,如果三天不回来就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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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微弱的敲门声响起。
娘像触电一样跳起来,冲向门口。
门开了,盛蛟满身鲜血地倒在门槛上,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截断裂的剑身,我认出那是爹的长剑。
"爹...死了..."盛蛟说完这三个字,就晕了过去。
娘是镇子里最好的郎中,她强忍悲痛,用尽毕生所学救活了盛蛟。
当确认盛蛟脱离危险后,娘终于崩溃了。
她倒在自己的床上,再也没有起来。那是悲伤过度,心脉堵塞。
就这样,十四岁的我,一夜之间失去了爹,
娘也奄奄一息,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盛蛟。
我跪在娘的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容,却一滴眼泪也流不来了,,
我的眼泪似乎已经在那三天里流干了。
"雨哥——"说到这里,桃鸾突然哽咽着,抱着坐在地上的雨落,
雨哥,你知道吗?我可害怕了,当时我可想你了,
"我怕娘也走了,盛蛟也走了,"
"那……"
"那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雨落早已经泣不成声,只是将桃鸾紧紧的抱在怀里。
桃鸾的话并未结束。
奇怪的是,从那天起,飞熊再也没有出现过。
镇民们说,一定是爹和妖怪同归于尽了。
他们来我家吊唁,送来食物和慰问,说爹是英雄,说娘是烈女。
可这些话语在我听来空洞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与我毫无关系。
一个月后,娘走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桃鸾,带着弟弟..活下去..."
就在娘咽气的同一时刻,盛蛟醒了。
我们求镇子上的人帮忙安葬了娘。
没有爹的尸骨,我们只能将他常穿的衣服和那柄碎剑埋了,立了个衣冠冢。
葬礼上,镇民们表现得异常悲痛,几个妇人甚至哭晕过去。
盛蛟受了很重的伤,右腿和下腰几乎不能动,一天大半时间都只能在床上躺着。
起初,镇民们还常来看望我们,送来食物和药材。
但渐渐地,来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没人再登门了。
更可怕的是,镇民们看我们的眼神变了。
以前和蔼可亲的邻居们,现在见到我就匆匆避开,仿佛我们身上带着什么瘟疫。
我去集市买菜时,卖菜的王大妈不再像以前那样笑着给我多抓一把,
而是冷冷地报出一个高得离谱的价格。
"就这么多了。"我把怀里的铜钱全掏出来给她,她却一把抢过我装钱的布袋,倒出里面所有的钱。"
"这些才够!"她恶狠狠地说,然后把空钱袋扔回给我。
我去买米,特意只带着一两银子,那些人却用钱袋装米。
那钱袋不过巴掌大小,他们还说多给我了。
我不想再去集市,可肚子饿得咕咕叫,盛蛟也需要营养养伤。
爹留下的钱还有很多,我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但我很快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有天夜里,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黑影正在翻娘的药柜,那是娘生前最珍视的东西,里面都是她精心收集的药材。
我想喊,却害怕那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拿走了几包最贵重的药材。
第二天清点,不仅药材少了,钱匣子里的银两也少了一些。
我没敢告诉盛蛟,怕他冲动之下拖着伤躯去找人理论。
可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有时候是大白天,有时候是深夜。
我们的家,仿佛成了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