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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一口？壮行酒。”凌寒递过一壶。

    楚少羽接过，仰头灌了一口，火辣的酒液滚入喉中，驱散了些许夜寒。

    “明日一战，生死难料。”凌寒看着跳动的灯火，声音平静，“若能活着回来，我定要重建红叶谷。”

    楚少羽点头：“一定可以。”他顿了顿，问道，“林姑娘她……”

    “伤势稳定了，但心神受损太重，还在昏睡。”凌寒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白姑娘在照料她。此间事了，我需带她寻一处安静之地好好调养。”

    两人一时无言，只是默默饮酒。帐外，巡营的脚步声、兵刃碰撞声、战马的响鼻声不时传来，交织成大战前夜的独特韵律。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呵斥声。

    楚少羽与凌寒警觉地按剑而出，只见营区边缘，几名巡哨的丐帮弟子正押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人走来。

    “怎么回事？”楚少羽问道。

    一名丐帮弟子禀报：“楚少侠，凌大侠，这小子鬼鬼祟祟从那边林子里爬出来，说要见盟主或者你们，说有重要情报！”

    那人抬起头，脸上满是污泥和血痕，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看到楚少羽和凌寒，激动地挣扎起来：“楚……楚少侠！凌大侠！是……是我……阿木啊！”

    “阿木？！”楚少羽和凌寒皆是一惊，连忙上前仔细辨认，果然是那个曾在千机城帮过他们、后来护送徐老头遗体离开的少年阿木！只是他此刻憔悴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磨难。

    “快松绑！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楚少羽急问。

    丐帮弟子连忙松开绳索。阿木喘着粗气，带着哭腔道：“我……我本来想安葬了徐爷爷就离开，后来听说你们要打千机城……我……我想帮忙，就偷偷混回了城里……我想着，我以前在城里捡破烂，熟悉那些没人走的脏水道……说不定……说不定能找到进城的路……”

    他断断续续地诉说，原来他竟凭着一股执念和对城市的熟悉，真的找到了一条被所有人遗忘的、通往城内的古老排污暗道！他本想自己摸进去看看，却被巡逻队发现，拼死才逃了出来，一路躲藏，直到今夜才找到机会溜出城报信。

    “那暗道……入口就在黑水河下游那个老水车坊下面……里面很臭……很多老鼠……但……但能通到城里‘废料区’的大沉淀池……那里守卫很少……”阿木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楚少侠……凌大侠……这……这有用吗？”

    楚少羽和凌寒心中狂震！这简直是天降之喜！一条无人知晓的密道，远比强攻辅弼门风险小得多！

    “有用！太有用了！阿木，你立了大功！”楚少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对丐帮弟子道，“快带他去治伤，好好照顾！我去禀报方丈大师！”

    中军大帐再次灯火通明。

    听完楚少羽的禀报，所有领袖都又惊又喜。

    “天助我也！”郭进大喜，“有这条密道，咱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送一支奇兵进去，从里面给他来个中心开花！”

    玄慈方丈沉吟片刻，决断道：“计划变更！明日的辅弼门佯攻照旧，吸引敌人注意力。真正的杀手锏，由楚少侠、凌施主率领，连夜从阿木所说的密道潜入！潜入之后，不要急于行动，潜伏下来，待明日午时，我军发动总攻，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是！”楚少羽、凌寒肃然领命。

    夜色更深。 一支由楚少羽、凌寒带领的百人精锐，悄无声息地离开大营，在黑水河下游那处废弃的水车坊，找到了阿木所说的暗道入口。

    入口隐蔽无比，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没有丝毫犹豫，楚少羽率先钻入了那黑暗、污秽的通道。 身后，百名死士，义无反顾，紧随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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