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马爌没辙,只能让家丁们多盯着点,自己则往来于各城门之间,查岗、整备防务,忙得脚不沾地。这日亲兵递来一碗热汤,他刚喝了两口,就见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清军的探马已到了一箭之地外,马蹄声裹着寒意,直直往城门这边扑。
“不好!鞑子来了!”马爌猛地站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城上喊,“都给我拿起武器!准备迎敌!”
营兵们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有的慢悠悠地拿起长枪,有的还在找自己不知扔在哪的腰刀,乱作一团。倒是马爌的家丁们,很快就跑到炮台上,检查火炮、装填弹药,动作麻利得很。
没一会儿,清军的大部队就到了北城墙外,黑压压的一片,比通州的清军还要多。
第二日一早,清军大营号角声连天,大队人马开始集结出营,通州的一幕降临到了天津卫城!
马爌知道,天津卫是京城的粮道,清军肯定会全力攻城,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北城墙的炮台旁,亲自指挥:“火炮瞄准鞑子的军阵!放!”
炮台上的火炮瞬间响了起来,炮弹落在清军阵中,溅起一串烟尘,想是应有几个倒霉蛋被实心炮弹打到了。可营兵们却没什么动静,有的躲在垛口后,不敢往外看,有的甚至偷偷往下城的马道口退。清军见守军怯战,火力孱弱,瞬间开始发力,包衣们冒着守军的孱弱火力,推着盾车、云梯车一起上前,很快就到了城下。
马爌带着家丁们冲上去,与登城的清军拼杀,可营兵们却越来越少,很多都是扔下武器跑下了城头。
没一会儿,城门就被清军用撞木撞开,马爌带着剩下的家丁只好边打边撤,退下城头,在城内巷子里拼杀,他的刀刃砍卷了,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鲜血浸透了甲胄。
最后,马爌在几个亲兵的拼死护下,脱下甲胄,从南城的水门游泳逃了出去。他迈开双腿一路往京师疾跑,身上的伤口疼得钻心,可他不敢停——或许跑到了京师还有一线生机。
消息传到京师,乾清宫的烛火亮了一整夜。崇祯帝把通州、天津失陷的奏报摔在地上,明黄的纸页散了一地,他穿着件半旧的龙袍,袖口都磨出了毛边,指着殿下文臣武将,声音发颤:“沈惟炳守通州、马爌守天津,都是朕信得过的人!怎么就守不住?你们谁能告诉朕,下一个丢的,是不是就是京城?”大臣们低着头,没人敢应声,有的盯着自己的朝靴尖,有的偷偷抹汗,只有殿外的风,裹着深秋的寒气,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直晃。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通报:“总兵马爌求见!”
崇祯帝此时尚不知道通州陷落的具体详情,他冷笑一声,咬着牙道:“沈惟炳一个文官知州,尚且死在通州城头!马爌!他一个武将总兵,领着朝廷的粮饷,守着京城粮道,竟还有脸逃回来!宣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马爌浑身是伤,跪在殿内,头埋得低低的:“臣……臣罪该万死……未能守住天津卫……”
“罪该万死?”崇祯帝猛地一拍龙椅,站起身来,“你可知天津卫一丢,京城的漕粮就断了?你可知多少将士死在城头,你却独活?来人!把马爌押赴菜市口,明日午时斩首示众!让所有人都看看,失城逃兵,就是这个下场!”
马爌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不停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在宁夏平过乱、在陕北打过蒙古鞑子、在河南杀过流寇!臣为大明负过伤、流过血!陛下开恩,臣愿戴罪立功,领兵再去杀鞑子!”可崇祯帝根本不看他,挥了挥手,锦衣卫立刻上前,架着马爌往外拖。马爌的哭喊声响彻宫殿,却没换来半点怜悯——此时的大明,早已没了容错的余地,唯有杀戮,才能勉强维系那摇摇欲坠的威严。
大臣们低着头,没人敢应声,有的盯着自己的朝靴尖,有的偷偷抹汗,只有殿外的风,裹着深秋的寒气,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直晃。
没几日,搜捕奸细的风声就紧了。锦衣卫的飞鱼服在胡同里晃来晃去,谁家要是有个外地亲戚投奔,都要被衙门拉去“盘问”半天,若是肯交点银子打点一下自然是没事的,若是没银子打点,减肥牢饭可是有得吃了。
京营的兵马也管得比往日严了许多,王有才负责值守的西直门被派来个监军太监—还是他那好兄弟刘公公!做为副将他自然有下城休息的特权,不过守城的兵卒却一个也不许下城,都必须在城上防备鞑子袭城!王有才为了稳定军心自然是要和手下兄弟们咱们一起住在城头,为了拉拢军心,他还和普通大头兵一起吃大锅灶,知道谁家快揭不开锅了就给个几钱银子,帮衬一下,虽然不多,但之前可是从没有将领这么干过,不从他们这些大头兵刮些油水就不错了,谁肯给这些丘八银子?那不是打水漂嘛!这一番操作果然给他赢得不少粉丝,很多受国恩惠的普通营兵都说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将军,要给王将军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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