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全开化的民族,甚至他们都没有自己的文字,如今成了最凶狠的豺狼。
两年前,天祚帝兵败逃亡,中京、上京相继陷落,偌大的辽国,如今像被啃得只剩下骨头的尸体,散落在燕云故地和漠北荒原上。
他们这些残部,不过是依附在骨头上的最后一点肉丝,风一吹就可能散了。
营寨里,士兵们三三两两地缩在破败的帐篷边,有的在擦拭锈迹斑斑的弯刀,有的则抱着膝盖发呆。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契丹铁骑的悍勇,只剩下疲惫、饥饿,还有深藏的恐惧。
粮草早就断了,过冬的衣物也凑不齐,能支撑他们的,或许只有“辽”这个快要被人遗忘的国号,和一丝残存的血性。
“再探。”
耶律大石的声音很沉重,像冻在冰里的石头,
“传我令,拔营,向西北撤。”
西北,那是更荒凉的戈壁和草原,或许能暂时避开女真的锋芒。
可他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苟延残喘。
天祚帝还在逃亡,而南方,那个曾经的“兄弟之国”大宋朝,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和女真暗通款曲,想趁机夺回燕云——他们忘了,是谁曾经一次次帮他们抵御了北方的风沙。
寒风卷过营寨,掀动了那面残破的“辽”字大旗,旗角上的撕裂处像一道凝固的伤口。
耶律大石望着那面旗,忽然想起年少时,随父出征,旌旗蔽日,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抖。
那时的大辽,是何等的气势。
“将军,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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